“嗯,快三年了,你问这个干嘛?”
杨雪迎很快就恢复神色,反问丛黔。
丛黔坐在病床上,视线掠过杨雪迎那精致绝伦的脸,透过半开的窗,看着屋外那已经泛黄却依旧随风摇摆不止的梧桐叶,视线突然就变得模糊氤氲起来……
“丛黔……你,你怎么了?”杨雪迎看着眼眶湿润的丛黔,有些慌乱。
丛黔收回视线,仰起头,望着杨雪迎,让那氤氲在眼眶流转不落下,笑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我姐了。”
“……”
“你应该不认识她,她叫丛容,以前跟苏惜水一样,也是个天才少女。”丛黔边笑边说,脸上满是骄傲神色。
只是眼眶不争气,没能兜住那溢出来的泪。
“丛黔,你……怎么哭了?”杨雪迎秀眉紧皱,好多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强行咽了回去。
丛黔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窗外的枯黄梧桐叶:“黄的太刺眼了,扎的我眼睛痛。”
收回手指,弹掉眼泪,丛黔深吸一口气,起身对着杨雪迎深深鞠了一躬:“虽然迟到了些,但我还是想代表我和我妈,向你说一声谢谢。”
杨雪迎神色慌乱,手足无措:“谢…谢我干什么?”
丛黔直起腰,笑了笑:“没什么,如果杨老师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杨雪迎点点头,没有挽留。
丛黔见状,转身朝门外走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对了,你跟我妈说我要出去比赛几天来着?”
别到时候回去太早露馅了。
“明天才回。”
“还好,早一天应该没事,我等到放学后再回去。”
“所以你现在要去上课了?”
丛黔摇摇头,脸上又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上什么课,大难不死,当然是要去街上转转。”
“去干嘛?”
丛黔拍了拍裤兜,豪气万丈:“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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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务室之后,丛黔没有犹豫,而是直奔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内科。
好巧不巧的是,出诊的又是上次那位秃顶医生。
更让丛黔没想到的是,那秃顶医生居然还记得他!
“又来替你那个朋友看病?”
“嗯,他说他最近不再挑水了。”
“那岂不是很好,还来看什么?”
“但他开始失眠了,所以想要开点安眠药。”
“开这个药得他本人来做评估,不能代开。”
“……”丛黔知道医生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会吞药自杀,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对策:“要不你就开一片,我拿给他试试效果?”
“不行,这里开一片,那里开一片,还不是能积少成多?”
“……”
丛黔没想到这类药物居然管理的这么严格,看来安眠药这条路也是走不通了。
出了医院后,看着人来人往的病人,丛黔忍不住叹息一声:“难不成真去找个女人一起睡觉?”
丛黔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
但他并没有去挥霍,而是透过门窗,看着一家家店铺里的女服务员,似乎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可惜县城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一直转到快放学的时间,他都没找到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