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被她推得踉跄了下,脸上的神情有些受伤。“我我只是想搀扶你进殿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苏悦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的烦躁,“我自己进去,不劳烦你了。”
说罢,她抬脚大步迈进了殿中。
瑞王妃在她身后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抹古怪,默默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殿内,萧三郎正被一群大臣跪在地上哭求,让他放弃苏悦。
他咬牙不肯,“我可以不做太子,但我不能不要悦悦,这是我的底线,你们还是考虑推举新的储君吧。”
“萧琛,你敢违抗朕的旨意不成!”章和帝气得抓起龙案上的镇纸砸了下来。
镇纸直直地朝着萧三郎的脑袋砸了过来。
萧三郎不躲不避,直直地站着。
就在镇纸要砸到他额角的时候,一只细长白净的手稳稳抓住了镇纸。
萧三郎转头,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悦悦。”
苏悦冲他笑了笑,将镇纸在手里转了一圈,“拿笔来。”
她的声音清冷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低沉。
章和帝轻哼,扫了高九一眼,“拿给她,朕倒要看看她要写什么。”
高九捧了纸笔下去。
苏悦接过纸笔,四下打量了一瞬。
萧润立刻站出来,“三嫂,我来给你当桌案。”
说着,他双手摁着大腿,微微弯腰,示意苏悦将纸放在自己的后背上。
“多谢。”苏悦将纸铺了上去。
萧三郎接过她手上的笔,“悦悦,你要写什么,我来帮你写。”
苏悦微微侧头,想了想,“也好,你的字比我写得好看,我说,你写。”
萧三郎一手托着砚台,一手蘸墨,转头静静地看着苏悦,等她说话。
苏悦冷冷看向萧老太,萧大伯和赵氏三人,只觉得内心翻涌出的戾气想让她将三人撕碎。
她微微转过头去,红唇轻启,逐字逐句地道:“诉状,我以萧衍之妻的身份揭发萧老太以及萧家全家人虐待当今太子以及皇长孙,其主要罪状如下:
第一,太子殿下当年流落至萧家村,萧家不但不加以照顾,还让重伤的太子尽快娶妻,然后将其赶出家门,任太子自生自灭。
第二,太子断了一条腿,手也不能动,萧老太仍然以孝道之名威逼太子交银子,使得太子每日吃粗粮都不能裹腹
第三,冬日逼迫太子上山
第四,偷偷推皇长孙如水,意图谋害皇长孙”
她的声音淡淡的,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仿佛重锤一般,在殿中每个人的耳朵边响起。
萧三郎嘴角微勾,在苏悦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悦悦想做什么了。
但殿中其他人不同,他们虽然知道太子流落民间几年,但并不知道太子在民间原来过的是这种日子。
尤其是章和帝和徐皇后,两个人简直心疼坏了。
他们都知道萧三郎流落民间吃苦了,但萧三郎从来不在他们面前提起。
先前徐皇后以为他是安亲王妃的儿子,多少心里还有些心结,所以很少过问萧三郎民间的生活。
等到皇陵事件后,一家三口再次团聚相认后,萧三郎也从没提起过民间的日子。
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阿琛过着这样艰苦的日子。
下的,大冬天打猎,吃粗粮还不让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