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娆娆道:“燕八剑不知道你平叛如此迅速,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没有随徐伯夷他们一起走。他留了一支人马和徐伯夷他们一起,护送财物和犯人,自己则带了一支轻骑先赶了来。”
唐治喜道:“那太好了,燕八剑的兵一到,广陵民心就更加安定了。”
贺兰娆娆板着俏脸道:“我说完了,你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
唐治茫然道:“我?我没什么要说的呀?你怎么了,什么人惹你不高兴了么?”
贺兰娆娆顿时笑靥如花:“我怎么就不高兴了?只要我见着你汝阳王,就得陪着个笑脸呗?不笑就是生气了呀?”
“不是,我就觉得……”
“我那还有一堆犯人没审呢,汝阳王您慢慢觉得吧,告辞!”
贺兰娆娆挺着腰杆儿走开,不愧是黄金比例身材,快步而行,走得也特别好看。
“砰!”房门被贺兰娆娆狠狠地甩上了,把唐治吓得一哆嗦。
什么情况这是?先来一个孟姜,莫名其妙地跳了个舞,又莫名其妙地跑掉了。
接着来了个贺兰娆娆,莫名其妙地冲我发飙,然后也莫名其妙地走掉了。
这喜怒无常的,难不成……她们正逢血光之灾,情绪不稳定?
唐治摇头一叹,还是小谢和许诺那样的姑娘好啊,柔情似水、善解人意。
哎,我在南方的艳阳里花开似锦,你在北方的寒风里大雪纷飞,
离开神都的第三个月,想她!
……
杨逊之,广陵制镜世家,如今的宫廷御镜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从杨家采购的贡镜。
王三爷家招婿,杨逊之自然要前去祝贺。
昨日他已去过了,结果城中大乱的消息传来,他赶紧回了家,幸好杨家不曾遭劫。
却不想,今日王家便要重新举行婚礼,而且汝阳王、义阳王都要前去祝贺。
杨逊之立即感觉到不同寻常了。
能让两位郡王一同出席的婚礼,那还了得?咱大周一共才几个郡王啊。
本来昨天他是自己去的,得到这个消息后,却马上把他最得意的两个子侄杨思远、杨思敏给喊了来,让他们陪自己一同去王府祝贺。
三人共乘了一辆轺车。
轺车,就是顶上有盖,四面敞露的车。
车把式坐在前面驱车,脚踏旁还放着为王家准备的贺礼。
杨逊之坐在车中,对敬陪左右的两个子侄谆谆教诲着:
“汝阳王是朝廷的新贵,义阳王更是陛下的亲信,他们能赏脸去王家祝贺,就算是有‘示太平’的意思,可是去谁那儿不成,为何选中王家?还是说明这王家不简单啊。
你们这次去,要多结交朋友,王家那位赘婿,也不可看轻了,如果你们能有机会入了汝阳王、义阳王的眼,那就更好了……”
杨老爷子正说着,路旁突然闪出几个人来。
其中一个掠上车驾,伸手一搭,就箍住了车把式的脖子。
其他几人围在轻车四周,簇拥着他们拐向一个巷弄。
如今城中依旧没有什么行人,偶见一队巡街的民壮走过。
杨逊之吃惊地坐正了身子,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人没有理他,拥着车子,迅速驶进了小巷。
然后,巷弄中便传来拳拳到肉的痛击,再过片刻,车子又驶出来。
车把式已经换了,杨思远、杨思敏也换了两个容貌全不相同的年轻人。
车上唯一没换的,只剩下杨逊之一人了。
杨老爷子脸色铁青,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左右挟着他的两个年轻人中,其中一人用带着异域腔调的声音,笑吟吟地道:“我们,要去王府婚宴上,寻一个仇家。你只要乖乖带我们进去,不要闹事,你和你的子侄就没事,不然的话……,你们都要死!”
巷弄中,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杨思远、杨思敏还有车夫,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一辆带棚的牛车驶到了巷口。
留下的几个杀手毫不犹豫,按住他们的脑袋一扭,就像杀鸡似的扭断了他们的脖子,干净利落地丢进了车中。
棚帘儿落下,掩住了三具尸体,车把式镇定自若地驱车而去。
巷弄中的几个杀手也迅速掩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金元宝府上,接亲的车子已经来了。
安如意带着两个扮作“喜娘”,也许他这里应该叫“喜郎”的少年男子从房中走了出来。
金元宝一愣,道:“新儿,他们是……”
安如意微笑道:“金叔,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特意送我一程。”
“呃,好,好吧。”
金元宝见状,只好挥挥手,让自己选的两个“喜郎”退到了一边儿。
安如意找的两个喜郎也不说话,将一块红盖头轻轻盖到了安如意的头上,便左右搀扶着他,登上了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