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八爷听到传来枪声到一队气势汹汹的士兵杀进后院,也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刚刚从后院离开的马黑子听到“哒哒哒”的枪声立即醒了酒,并下意识地从腰里把枪掏了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成群的士兵冲了过来。
就那么千分之一秒,马黑子的应变能力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
没有任何犹豫,随手便把手中的枪往走廊外一撇,大手一挥:“跟我来!姓赵的那王八蛋就在后院呢!”
得!护院头子马黑子眨巴眼的功夫倒是成了倒戈带路的“内应”了。
片刻后。
陈见深在吴文轩等人的陪同下见到了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的赵八爷。
一旁的管家赵十一抱着头蹲在了角落瑟瑟发抖,地上好像还有一片水迹。
随机应变充当领路人的马黑子倒是没有被为难,一脸讨好的弓着腰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这位就是赵八爷吧?”陈见深看着被绑起来的赵得功,上下打量着。
五十多岁,精神头倒是不错,油头大金牙,穿的也体面,一看就知道是平日里支棱惯了的主。
“不敢当!敢问长官为何要血洗我赵家?”赵得功倒也算有几分胆色。
面对眼前的这种场面最起码没有像管家赵十一那样直接被吓的尿了裤子。
看到年纪轻轻的陈见深,赵得功心里倒是犯了迷糊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肯定没见过,他也不记得自己的仇人里有这么号人物。
“敢问长官尊姓大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位是新上任漠州行省剿匪司令兼荣城知事陈见深陈司令长官!”吴文轩主动替陈见深说明了身份。
“原来是新任知事大人到了!”赵得功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陈见深,但反应还算快:“得功没能出城迎接知事大人实属该罚。”
“小人愿意献上一份厚礼作为赔罪,还请知事大人息怒!”
“我可是久闻你赵八爷的大名啊。”陈见深看着眼前的赵得功,随即向旁边的一名士兵使了个眼神:“给赵八爷松绑。”
“谢知事大人,谢司令长官!”赵得功以为是自己的金钱攻势起了作用,紧绷着的心也随之松了松。
“我这个人做事最讲道理。”陈见深笑了笑:“从来不会滥杀无辜、仗势欺人!”
“是!知事大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位顶天立地之人。”刚刚被松了绑的赵得功一边活动了一下被勒的生疼的手腕一边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周围的士兵。
“话我得给你说明白,我陈见深的手底下从不杀无辜之人。”
“来的时候遇到了伙土匪,抢了我的委任状不说,还绑了我的师爷。”
“他们告诉我他们是替荣城赵八爷做事的。”
“还说上一任荣城知事就是在你赵八爷的授意下被他们给做掉的。”
“诬陷!这绝对是诬陷,我赵得功身为荣城乡绅平日里最痛恨这些为非作歹的匪类!”
赵得功立时吓了一身的冷汗。
这不就对上了吗——敢情人家是来寻仇的!
“我与这些无耻匪类不共戴天!还请大人明鉴。”
“但不管怎么说大人是在荣城的地界上受了委屈,这都是小人的错。”
“小人一定让大人满意!”
“满意?”
陈见深反问道:“听说这些个护院犬牙平日里仗着八爷的势没少作威作福鱼肉百姓。”
“这些人杀的不亏吧?”
“不亏!绝对死有余辜!大人这是替我赵家清理了门户,我赵家理应出一笔酬谢费。”
“明事理!”陈见深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喜欢和明事理又痛快的人打交道。”
“八爷还有什么临终遗言需要说的现在尽管说出来。”
“能办的我一定都给你办喽,不能办的你也别埋怨!”
“不埋怨,小人怎敢埋”话说到半截,赵得功才猛然反应过来,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大人,您这玩笑开的有点太吓人了”
“没开玩笑,句句肺腑之言。”陈见深语气颇为认真:“你指使土匪杀了朝廷命官——死罪!”
“我说过——我这个人最讲道理。”
“你们俩个都是八爷身边的吧?”说着,陈见深便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马黑子与赵十一。
“我作证——赵得功恶贯满盈、草芥人命,好几任知事都是被他暗害的!”这次赵十一反应倒是贼快,第一时间便看明白了陈见深眼神中的意思。
马黑子自然也不甘落后,指着赵得功的鼻子就嚷嚷了起来:“对!我也能作证——城外郑大牙那帮土匪就是赵得功养的,他才是荣城最大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