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自己,他就像一个白痴,任由他们糊弄欺骗自己,还成为了他们助纣为虐的帮凶。
父亲骂的对,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血液从伤口处快速流出,身体感觉到了阵阵凉意,他想他可能快要死了。
他看着扑倒在自己身旁哭泣的妻子儿女,又望向不远处神色凝重的父亲和淡漠如初的景容与。
“爸,四弟……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真正对他用心的那个人是谁?而能救他的人又是谁?
景轶时的声音微弱无力,更像是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
“聂家主!”
而面对这个突发状况,景轶之显然也没料到聂宏钰说动手就动手,连一丝一毫缓冲的时间都没留给他。
看着脸色惨白神情满是不甘与不可置信的倒回床上的大哥,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依然有些难以接受。
他虽然有野心,但也并不是完全的冷心冷情。
只是相比起亲人,他自己的未来更加重要。
“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聂宏钰满脸讥诮地瞥了眼他,“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随我处置。”
景轶之咬了咬薄唇,无从辩解,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只能满目阴沉地看向景容与,冷狞地说:“我们最重要的目标是景行云父子,先解决了他们。”
聂宏钰觉得他这话倒是没毛病。
当务之急,确实应该先解决了景行云父子,避免节外生技。
抬起手,他带来的那群人立马将枪口全部对准了景行云和景容与。
一时之间,气氛凝窒。
“送景家主和景四爷上路。”聂宏钰冷声下令。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血花飞溅的场面并没有如聂宏钰景轶之想象中那样发生。
那些原本对准了景行云父子俩的枪管突然转变了一个方向。
所有枪口都对准了景轶之和聂宏钰。
急转直下的情况。
不止景轶之和聂宏钰傻眼了,连景轶染等人都懵逼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秦楚,你什么意思?”聂宏钰阴沉着脸看着用枪怼着自己的男人,“你要背叛我?”
秦楚是他最为信任的手下,是他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开始培养起来的跟班,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他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他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把枪口对准自己。
叫秦楚的男人却是邪邪一笑,“聂家主,让你错爱了,我不叫秦楚。”
聂宏钰表情一凝,大骇:“你不是秦楚!”
他瞳孔骤缩,猛然把目光射向景行云父子俩,“你们早就知道我们要对你们动手!”
不是疑问,而是确信。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劲的就是景行云父子,他们俩的反应从头到尾都太平静了,不管是看到他们闯进来,还是景轶之暴露自己的野心和绝情。
他们的反应都太淡了。
就仿佛他们早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样。
而他和景轶之在他们眼里更像是两个主动站上舞台的小丑。
“聂家主莫非真以为我景家老宅是什么人都能强闯进来的?你是太高看自己,还是太小看我景家了”看了半天戏,景行云这才不屑冷嗤。
早在景轶时遇袭,景行云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当时出席那场商务会议的领导人中,景轶时既不是身份最贵重的,也不是地位最高的。
如果他是景家继承人那还另当别论,但世人皆知,景家老大无脑又冲动,即使又景家庇护也最多能做个守成之将,却绝对成不了开国明君。
所以他的重要性自然大打折扣。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成为歹徒袭击的第一目标,这件事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