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在接任务之前，我们便得到信息，那姚茂学是个虚伪之辈，表面光明磊落，实际上作恶多端还好男色。起初，我们找机会刺杀，但都未成功，便想从他好男色的角度出手。”

“然而，姚茂学却好阴柔男色，我们练武之人没有阴柔之辈，上峰便让我女扮男装。”

“于是，我化名花正寒，进入南风馆潜伏两个月，还故意放出风声说，新晋头牌花正寒为清白小倌、姿态极高，以吸引姚茂学。”

“吸引到了吗？”

想到之前错过的机会，花正寒眼神懊恼，“吸引到了，但同时也吸引到了好男色的四公主。姚茂学听闻四公主看上花魁，便立刻拱手相让。”

“……”陆楚楚——她怎么突然在四公主身上找到萌点了？

花正寒继续道，“任务时间不多，最后便只能强冲刺杀，好在突破重围，任务成功。”

陆楚楚挑眉，问道，“早知道能直接刺杀成功，就用不着扮两个月的小倌了。”

花正寒垂下眼，沉声道，“我们同去二十名刺客，只有我自己回来。”

陆楚楚了然——培养出一名合格刺客，比较困难，所以刺客组织要尽量减少伤亡，这般突袭，太伤。

如果一个任务死二十个，刺客组织也就不用营业了。

几个任务，团灭。

“姚茂学是个聪明人，自从听说我们千杀阁接手了他的任务，他便搬到了宫内内务处居住。我们千杀阁有个规矩，一个任务进行一年，一年完不成任务，便自动放弃，退还佣金。”

“所以，姚茂学打算在宫里住上一年，拖过任务期？”

“是。”

陆楚楚却意识到另一件事，“你说投靠我，你们组织会放人？”

花正寒，“我们千杀阁已在江湖存在五百年，规矩铁定，无人打破。我们的规矩是，刺客出师后，完成五十个甲级任务或者一百个乙级任务，便可以脱离组织。这次刺杀，正好是我第五十个甲级任务，所以，现在我是自由身，千杀阁不会再找我。”

“真的？”

“我以项上人头发誓。”

“那你们会不会被外人认出来，你们出自千杀阁？”

“我们出任务皆蒙面，尽量避开路人，但见我们真容者，会被灭口。所以只要不使用千杀阁的武功，便很难被认出，”声音一顿，“实际上，即便是使用千杀阁的武功，应该也不会被认出。”

“为什么？”

“因为能活着看我们武功的人，极少。”

帷帐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陆楚楚在反复斟酌。

女刺客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在静脉注射快结束时，陆楚楚抬起眼，笑道，“行，我收了，但五千两赎身银子我不要。你的工钱以后我们慢慢商量，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服役三年，三年后，你可以选择去留，我不阻拦。”

“好，可签卖身契。”

“用不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花正寒吃了一惊。

陆楚楚一边收针，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难道真叫花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