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手中的灵气枪用尽最后一颗灵气弹,才狼狈的放下枪,拿下腰上带着的三寸小剑拎在手里。
伸手注入灵气,直接冲着江岸攻了过去,这是修士之间最原始的对打,只关乎到实力的强弱和运气的加成。
想到几年前的道术大会,净觉在明显实力弱于江岸的情况下,将江岸吊打,那他也可以,他不过是和江岸差了一个小境界而已。
再说了他可不是一个人,身后站着的十几个人只要想活命,以目前的这种情况只能将江岸和谢相逢杀掉了才有一线生机。
而谢相逢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只能将江岸作为突破口了。
这人这般想着一声大喝煽动其身后的人和他一起攻向江岸,只觉得能群殴何必单挑。
江岸却一点都没有惧怕,甚至连自己的法器都没有拿出来一件。
只因为他知道,谢相逢会护住他,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谢相逢一定会立刻出手将这几个人全部灭杀。
果然,在第一个人冲到江岸身前半米距离的时候,谢相逢猛地出手,直接将第一个人的头颅削了下来。
而同时他手中的长剑突然出手,一边将其余人的头颅削下,一边指挥着长剑将因为出手过于快速,被杀后眼神还在转动的头颅穿成了一串糖葫芦串抛出了绝阴阵之外。
而抛出绝阴阵之外的头颅,一共十二颗,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迎客松下面,排成了一整列。
他们的眼珠子还在转动着,和脖子连接的地方流下血迹将那一片的沙石都染成了红色。
一直站在树顶上的陆安歌看着因为头颅被抛出,鲜血划出一道弧线,抛洒而出,被迫沾染上一丝鲜血的衣角皱了皱眉。
先施了一个清洁术,然后才散漫的从两指尖弹出一抹三昧真火,从树顶之上直接扔了下去,将十二颗头颅整整齐齐的包裹进去,灼烧掉最后一滴血液。
但这十二颗头颅却没有任何损伤,只是看上去有些干干巴巴,这是因为三昧真火蒸发掉了血气的原因。
地面上的血液也被蒸发了个一干二净,陆安歌微微动了动手,一阵清风吹过分外有力的将头颅在迎客松底下堆成了一堆。
而绝阴阵之中,谢相逢手上戴着的扳指也已经将这些人尸体上残留的最后一丝灵气吸干了。
这一吸,扳指终于吸饱了。
隔的极远,陆安歌都听到了一声细微的饱嗝,似乎是从扳指中传出来的。
她将眼神再次落到扳指之上,这一次通过天眼清晰的看到了扳指在带上谢相逢的大拇指上之后,就长出了不少如同触手一般的东西,紧紧的刺入谢相逢的体内。
而转化的阴气也是通过这些触手传到谢相逢的身体里的,当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谢相逢在得到这些阴气的同时,身体里的血气也在被扳指吸收着。
扳指被拿出来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此时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陆安歌还记得扳指刚拿出来的时候是纯黑色的,可此时上面已经遍布了细密的血红色云纹。
看上去如同雕刻后朱砂浸染的一般,云纹和一般的云纹相比是反刻的,再加之云纹之间有一个呲着一双血红色犬牙的,头顶只有一撮头发的,长着方尖耳朵的厉鬼。
陆安歌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个扳指是什么。
说起来这个扳指和她的控尸铃倒也算是有些渊源。
控尸铃和这枚黑骨扳指是同一个制作者制作出来的,当然也是同一类东西,是这个世界上被天理不容的可以轻易掌握别人命运的邪器。
而制作出这两样邪气的人曾经是先秦时期在修士之中最有名的一位炼器师。
当时几乎所有有名望的修士所用的法器都是他炼制的,可这人却很是奇怪,不要命不要利,只要求每一个找他炼器的修士留下自己体内的一丝戾气。
戾气对于修士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影响自己的修炼进度,所以一听说有炼器师不仅不收取报酬,还会帮助修士将体内的戾气取出来一丝,但凡是有些门路的修者都找上了门来。
这无疑是给炼器师打响了名声,修者对他趋之若鹜,就连当时的王室都想着将他纳入幕僚之中。
可这人却只做了三年便不知所踪,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已经带着控尸铃和黑骨扳指了。
黑骨扳指其实也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叫做绝灵戒。
绝灵戒和控尸铃所用的材料是完全相同的,而其中最重要的,也是促使它们变成邪气的东西就是三年内这位炼器师收集到的所有修士的戾气。
这戾气在他的炼化之下慢慢变成了两个邪器的器灵,其中一个为阴一个为阳。
陆安歌手中的控尸铃便是为阴的那一个,这倒不是代表着阳是正义的一方,而是代表着两个是相生相克的关系。
那个炼器师之所以做出这两个邪器也并不是抱着什么邪恶的想法,而是为了他一个崇高的梦想和执念。
他相信善恶本就是一个没有边界相生相克的东西,只要运用得当,邪器也会发挥出和灵器一样的作用。
控尸铃和绝灵戒的诞生便是因此,可他终其自己短暂的一生都没有证明这个道理,而是被绝灵戒反噬彻底沦为邪修自杀而亡。
相传他死的时候身上是带着绝灵戒的,修士的先秦史书之中也曾有记载,绝灵戒被自己的制造者亲手毁灭,控尸铃不知所踪。
但其实为了避免因为控尸铃再扬起一阵腥风血雨,这位炼器师死之前将控尸铃交给了自己的一位好友。
这位好友就是陆安歌所在的这一脉的祖师爷,陆安歌的祖师爷也是一位修道奇才,控尸铃到了他的手中之后竟然真的在他的控制下逐渐转变成了一个威力巨大灵气被人所用。
就连其中原本只是一道戾气所化的器灵也在他的手中幻化成了一个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女童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