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恢复自由的金人女子,却依旧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赵桓耐着性子的安抚道:“大宋与金国的恩怨,确实是由来已久,无论是金国军队骚扰我大宋边疆,还是掠夺人口,这些账,我们全都记着呢。”
“但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要报复,也应当去找完颜氏族,与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
“以后只要是宋军,胆敢在这里烧杀抢掠,你们只管去找大宋将领告状,若是对方不管,则往上一级,继续告。”
“早早晚晚,你们的声音会传入我的耳中,只要我知道,就绝不会姑息!”
面对赵桓的苦口婆心,以及主动替她们解开绳索的动作,一众金国女子面面相觑,心中的防备终于开始有所动摇。
就在这时,一个金国老者上前,找到自己的女儿,一把将女儿藏到身后。
那金国老者望着赵桓,既戒备又疑惑:“你是宋人,我们是金人,为何要帮我们?”
赵桓没有任何迟疑,脱口而出:“金国将亡,难道你们想当亡国流民?”
老者继续反问:“金国都要亡了,是否当流民,已经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决定的事情。”
无论是老者精通汉话,还是言行举止,都能证明这老者乃是才学之士,绝非普通人。
想要统治金国百姓,就必须先统治金国的精英。
因此赵桓更加有耐性了,面对老者的处处针锋相对,没有丝毫气愤。
“天下大势,本来就是分分合合,金国虽灭,但这土地不会灭亡,终究还是要并入大宋版图。”
“正如你所言,无论你们愿不愿意,都会成为大宋子民。”
“而对待大宋子民,自然是要宽仁友爱,这有什么无法理解的?”
听到这番话,老者直接大笑起来。
这笑声,充满不敬。
孙贺脸色阴沉,若不是赵桓没下令,他早就上去,一刀将老者砍了。
老者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宽仁友爱?这番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未免也太可笑了。”
“刚才我亲耳听到,这些宋人叫你的名字,你是赵桓,大宋神行王爷,铁血皇帝,是金国最大的敌人。”
“真是因为你,金国才山河破碎。”
“而现在,你竟然假惺惺的说要照顾我们这些金国百姓?即便是虚伪,也要有个限度。”
面对老者的驳斥,赵桓不答反问:“那么按照你的意思,大宋就应该伸出脖子,洗干净了,挨个等着被金人斩首?”
老者似乎早就料到赵桓会这么说,冷笑着反驳:“你们攻占幽云十六州就够了,为何还要继续攻打上京?”
“你说的再多,也只不过是巧言令色的借口罢了。”
这回轮到赵桓笑出声。
赵桓看向老者的眼神,越发失望:“我本以为你是才学之士,才愿意与你探讨得失,而事实证明,你也不过是个愚昧之人。”
老者不以为然:“哼,史书乃是由胜利者书写,你们宋人的军队,已经攻打到上京,所以随你怎么说,我一个平民百姓,又如何反驳?”
赵桓不是为了说服老者,而是为了让金人明白,大宋统治这片土地,乃是真心实意,而非弄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