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信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面露嘲讽,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
“一封退位诏书,你当真以为难得住我?天下人认的是不过是玉玺罢了,谁写都没有区别!”
“对了,皇兄你还有一件事搞错了。”
他顿了顿,眼瞧着天德皇帝进的气没有出得多,说道:“皇兄你看起来不太好,那臣弟就长话短说了。”
“城外镇北军的主将并非祝家的归德将军,而是你的皇长子,怀钰。”
天德皇帝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仿佛逝去的生命力都恢复了一些,颇有种回光返照的意思。
“怀钰?!怀钰!”
楚玄信唔了一声,见天德皇帝喘个不停,便没有再说话。
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旁的毛笔,沾了沾石公公研磨好的墨汁,在铺好的提花锦缎绢布上写了一行大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德皇帝顺过来气,很是难以置信:“怎么是他?他如何敢……”
楚玄信见状,放下笔,继续说道:“皇兄不也说了,中宫嫡出的皇长子,贵不可言,他如何不敢。”
这是天德皇帝方才说过的话,如今用来回敬他,他倒是又说不出什么来。
天德皇帝重重倚着榻上的桌案,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
楚玄信收回视线,提笔在绢纸上写道:皇长子楚怀钰,乃中宫嫡出,德才兼备,贵不可言,宜承继大统,即皇帝位。
而后再次放下笔,拿起一旁的玉玺,重重地盖在了右下角。
“对怀钰,怀钰也是朕的儿子,朕要传位给他。”
天德皇帝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挣扎着怒视着楚玄信:“朕就是死,也不会将这江山让给你!”
楚玄信轻笑一声:“皇兄倒是和臣弟想到一起去了。”
天德皇帝闻言,整个人一脸呆滞,仿佛是失血过多,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一样,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脑子里一片糊涂。
楚玄信做到如此地步,不就是为了篡夺大顺的江山吗?
为什么到头来,他又要将那宝座拱手让人?!
难道真的有人会不喜欢至高无上的皇权吗?那可是大顺的帝王啊!
他想不通,也没有力气再去想,瞳孔逐渐涣散,却死死撑着,不肯闭眼。
楚玄信叫石公公拿过写好的圣旨,去给天德皇帝看了最后一眼。
天德皇帝却只觉得天地间一片灰白,什么也看不清楚,渐渐的意识越来越轻,开始漂浮……
楚玄信头也不抬,令石公公再次拿过一张绢布,开始书写。
随意地吩咐着:“剥去衣袍,丢入乱葬岗。”
一旁待命的阿正立刻拱手道了声:“是。”
而后叫着几个侍卫手脚麻利地上前,开始撕扯着皇帝的衣裳。
就如同那日,柔嘉被押入囚车游街前的遭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