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认真听着,时不时和他们聊两句,看着他们逐渐放松警惕,便说:“我想上个厕所,你们谁带我去?刚才茶喝太多了。”
老四麻溜地站起来:“哦,好。”
这种活一般都是他做,动脑子的事属于柴哥。
“等等。”柴哥喊住老四,然后看向楼月,笑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我也看过不少电视剧,去厕所一般都想逃。”
“这样吧,老四你去给她找个盆来,就在这里尿,放心,我们不看。”
柴哥始终还保持着警惕性。
楼月微笑:“也可以。”
看来是行不通了。
老四在破旧的厂房里转了几圈,踢得咚咚响,终于让他找着一个盆。
“柴哥,我找着了,还装着一团东西,好像是化肥。”
“别管什么东西,拿过来。”柴哥不耐烦地说。
楼月在听到是化肥后,眼睛亮了一下,下一秒沉寂下去,“化肥,原来这里是个废弃的化肥厂。”
“是,那又怎样?知道你也逃不出去,别想了。”柴哥笑着问她,“你现在是尿还是不尿?”
意思是猜到她装的。
楼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传来摩托车驰骋的声音,一束巨大的光打进来。
“人来了,你再忍忍回去上吧。”柴哥笑笑,把盆踢到一边,亲自把楼月的嘴巴堵上。
萧权从车上下来,来得急头盔也没戴,头发被吹得立了起来,衬得他的神色更加锋利冷锐。
柴哥看一眼手表:“二十五分钟,来得够快的,交警没拦你?”
萧权没空理他的废话,直接询问:“人呢?”
“拿着钱进来。”柴哥转身,带着他进去。
“小月。”萧权迫不及待要上前,柴哥稳稳当当站过来拦住。
萧声看向柴哥:“放她走,钱给你。”
“八百万。”柴哥扫过他手里的皮箱,慢悠悠道,“远远不够啊。”
萧权拧眉:“你们还想要什么?”
老四:“当然是你的眼睛!”
萧权立马明白是福哥的意思,在福哥身边待了三四年,他实在太清楚福哥的德性了。
面前看着只有两个人,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
楼月发现萧权郁沉的目光扫过四处,心里咯噔一下,所以是其他地方还有人?
麻烦大了。
如果对方只是两个,二打二还有胜算,二对多就没有了。
冰凉的匕首忽然贴到楼月的脖颈上。
柴哥笑眯眯道:“福哥说你人聪明,其实也不怎么样嘛。老四,把刀给他。”
哐当。
噌亮的匕首落在萧权脚边。
“萧权,你自己动手吧,老四他动手没分寸,弄疼你啊。”柴哥用了点力道,楼月雪白的脖子划破一点,流出鲜红的血。
哪怕只有一点,都刺痛萧权的眼睛。
萧权放下箱子,麻利捡起地上的匕首。
楼月忽然意识到他真的会照做,一直冷静的她终于出声,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
眉眼也紧紧皱在一起。
别这样,萧权。
别这样!
这就是威胁而已,他们不敢杀人!
柴哥像是听懂她呜呜里的话一样,开口道:“不要以为我不会动真格,萧权你懂福哥的吧?我有两条路可以走,进不进去都可以。”
楼月没怎么明白话里的意思。
萧权却懂了。
他半年前才毁了福哥的一条线,想重建就得有人从外面进去。
所以。
柴哥要么让他挖眼帮福哥报仇,要么伤了小月进去找福哥。
萧权唇角扬了一个浅浅的又阴沉的笑,“福哥好算计啊。”
“动手吧。”柴哥也跟着阴笑。
眼见着匕首已经抬到萧权的脸上,楼月急了,她恨萧权害了自己的父母,却也不想他真的为自己失去一只眼睛。
萧权拿着匕首却不害怕,只要能救小月就可以。
一只眼睛而已。
只是没了这只眼睛,以后就更加配不上小月了。
他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