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墨玉牡丹花正好放在抽屉里。
楼月倒药的动作一顿,盯着墨玉牡丹看了一会,拿起来挂在手机上。
绳子很短,挂上去以后墨玉牡丹能正好落在掌心里,冰凉的玉沾染了人的体温,逐渐温热。
一想到萧权害死自己的父母,哪怕是间接害死的,也是害死了,那墨玉上浅浅的温度几乎能烫伤她、
楼月将手机甩了出去。
他们是仇人。
仇人!
楼月靠着床边坐下,眼泪吧嗒掉下来,她根本忘不掉萧权,哪怕投身于工作,忙着照顾孩子。
她就是忘不掉。
时间没有冲淡一切,反而让以前的回忆越来越清晰,就像那些植入骨髓的舞蹈动作,哪怕多年没跳,一旦响起熟悉的音乐,一旦开始跟着节奏,过往的动作就会冲破桎梏倾泻而出。
无声的眼泪也随之倾泻而出。
……
萧权束手而立,阳台上能看见半圆的月亮,很大,很亮堂。
漆黑的别墅里,形单影只。
放置在桌上的手机弹出一条又一条的消息,起先萧权没理会,弹得烦了,他索性打开手机把人设置成免打扰。
返回手机界面,依旧是一轮圆月,不过月亮在窗户外边,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楼月恬静熟睡的脸庞。
四年前中秋半夜起来拍的。
他偷拍了楼月的很多照片,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以后只能和照片过下去。
楼月的每个模样他都熟记于心,像电话号码一样,倒着都能背出来。
手指已经点开电话,键盘上已经敲下六位数字,萧权还是犹豫了。
打过去说什么?
生日快乐。
但他想说的不止这些。
还是发短信吧。
编辑好短信发过去三分钟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可能这个号码已经不是楼月在用,可能被拉黑了。
他左思右想,换了个号码发了一条乱码短信过去,发过去才想起来楼月现在是个忙人,手机里的信息成千上万条,她不会注意到的。
不会注意到的。
萧权肉眼可见地烦躁起来,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嫌一根不够,同时点燃两根。
烟在监狱里是个稀罕物,这个稀罕物陪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难捱的夜晚。
出来后原来的下属骂他成了老烟枪。
老烟枪却被咽呛到了。
吧嗒,突然有人开了屋子里的灯,刺眼的灯光让萧权下意识闭眼,皱着眉扭头问:“谁?”
“是我,叔,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
“出去!鲁迪,以后不许随便进我房间。”
鲁迪凑过去一看,“叔,你哭了?”
萧权目光郁沉:“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叔你不能凶我,你答应我爸要好好照顾我的。”鲁迪有恃无恐地走过去,“叔你为什么哭?是因为今天过生日那个人吗?那么好看的东西是送给女生的吧,你喜欢的人是不是!”
萧权碍着鲁哥的面子没再对他女儿吼,自顾自地出去。
“叔,你是不是因为她不见你难受?”
萧权脚步一顿,砰一声关上门,鲁迪吓一跳,下一秒翘起得意的嘴角,她说中了。
“我会让她来见你的!”鲁迪大放厥词,第二天清早就跑到楼家别墅门口去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