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算陌生的女声突然传入耳中。
邬桑瞬间就顿住了脚步。
传音之术。
他倏地抬头,精准地望向传音之人所在的方向。
只见一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酒肆的二楼,见他看过来,便冲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像是旧友一般。
“你怎会在此处?”邬桑问。
“神君难道不知我在此处吗?”乔安渝眸中笑意流转,带着几分戏谑。
邬桑瞬间移开了目光。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仙魔两地的交壤之处,不就是为了寻她吗?
冥冥之中他其实已经猜到了,或许在这里能够遇到她。
邬桑被乔安渝点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既然来了,何不同饮一杯?”
乔安渝主动递出了台阶。
邬桑闻言,默默地走进那家酒肆,然后在乔安渝的面前坐下。
从前,邬桑的眼中并无男女之分,只有敌人和非敌人之分。
可现在……
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连正常地看着乔安渝都做不到。
平日里自己待着还好,现在只要他与乔安渝的目光撞到一起,他就会想起那日的事情,以及从未尝试过的蚀骨的销魂。
“喝吗?”乔安渝给邬桑递上一碗酒。
邬桑默不作声地接过酒,然后一饮而尽。
这偏远城池的酒与仙庭中的酒酿口味截然不同,他微微蹙眉,半晌才适应这陌生的口感。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仙界的酒要烈上许多?”乔安渝问。
“你究竟有何目的?”邬桑垂眸看着酒壶,问。
他没有点明,她却明白他的意思。
“我若说下药的不是我的人,你可信?”她问。
邬桑自然是听说过魔界之中的事情。
只是,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楚?
但想来她这个魔界之主的义女想要做上魔界之主的位置,应当也不容易。
他没说话,只是与乔安渝一碗接一碗地将旁边放着的酒坛喝空。
若是放在从前,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一日会和死对头坐在一处心平气和地喝酒。
喝完后,乔安渝率先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用小指勾着他的手指,道:
“走吧。”
邬桑第一时间就将手甩开。
“牵个手都不行,那等会儿还怎么做更亲密的事情呀?”乔安渝学着原主的腔调调戏邬桑。
邬桑闻言,神色僵硬地道:
“只是各取所需。”
两人都中了‘七日相思’,都需要彼此解除药性,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在心底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各取所需?”乔安渝手腕一转,一抹冰晶般的物什就出现在她的手心之中。
“万年玄冰?”邬桑瞳孔微缩。
“所以,神君的各取所需说的好像有点早。”乔安渝道。
“你既有万年玄冰,又为何要与我……”邬桑难以启齿地看着乔安渝。
“你不会没听说过吧?万年玄冰要忍受七七四十九天的疼痛,我才不要。”乔安渝道。
邬桑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乔安渝手中的万年玄冰。
以他们两人的交情,乔安渝绝不可能将这东西借给他。
“走吗?”乔安渝手腕翻转,玄冰消失。
“所以,还是各取所需。”邬桑突然道。
乔安渝闻言,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
“神君若是不愿,我倒不是不可以让他人帮我解除药性,但神君看起来好像……非我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