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沈妙音姐弟多年不见,乔安渝自然是要为他们准备礼品的。
于是,乔安渝只能硬着头皮先给清竹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才又给沈妙音姐弟选了礼品。
清竹全程默默地跟在乔安渝的身后,看着她挑选礼品,眼中像是积蓄了无数情绪,如黑云压城。
他知道,自己无法与出身世家且年纪轻轻就名扬江南的沈家公子相比。
在众人眼中亦是如此。
她们敢在他的面前这般调侃乔安渝,不就是觉得他至多只是从小侍卫变成无不足道的侍君,而沈妙云却会成为乔安渝八抬大轿迎回王府的正君,所以他的心情根本没那么重要吗?
就算清竹告诉过自己上万遍他只需要保护好乔安渝就好,但在接过乔安渝递过来的玉佩时,他还是忍不住道:
“这玉佩如此精美,怕是与妙云公子很是相衬。”
……
……
……
这次,乔安渝没有立刻解释,而是深深地看了清竹几眼,才问道:
“你真觉得我送你的东西,与他相衬?”
她语气淡淡的。
可清竹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怒气来。
若是他真应声,乔安渝怕是就不会理会他了。
清竹紧紧地捏着那玉佩,捏的指尖泛白,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乔安渝。
“我今日所说之言,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乔安渝心软了几分,道:“但妙音姐弟是我在这世上唯二的好友,我无法因为大家的传闻就冷落了他们姐弟二人,那些传闻你不必在意,我心之所属,很是清楚明白,并不会有任何动摇。”
清竹握着玉佩的手蓦地松了一些,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惨白的面色瞬间恢复了些血色,紧抿的唇角也微微放松。
很明显,他被乔安渝这么一句话给安抚住了。
哪怕这很可能只是乔安渝的糖衣炮弹,他也甘之如饴。
回府后。
乔父乔母果然提起了沈妙音姐弟回来的事情。
乔父又开始八卦地询问乔安渝对沈妙云是否有意。
乔安渝一脸无语。
幸亏她为了不让清竹被刁难,一向不带清竹进入乔父乔母的院落,不然他听到乔父的话,怕是又要被扎心了。
乔安渝倒不觉得清竹的性子别扭,也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他看似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实则性子敏感脆弱,且十分自卑,所以乔安渝只想小心地呵护着他的自尊,慢慢地打开他的心扉,不愿逼迫他丝毫。
后来,在乔安渝再三保证她对沈妙云无一丝男女之情,只有姐弟之情后,乔父乔母才遗憾地作罢,放她回了自己的院落。
翌日。
乔安渝还未睡醒,就听到院子里热闹了起来。
一个大嗓门高声呼喊着她的名字,还不满地嚷嚷着:
“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来!要是在军中,我必罚你顶着日头跑个十圈二十圈!”
乔安渝:……
多年不见,她的性子还真是丝毫未变。
乔安渝想起沈妙音的爱好,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爬起来,飞快穿上衣服。
只是,她还没扣好纽扣,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砰地推开。
一女子神采飞扬立于门前,道:
“还没穿好?正好,把这碍事儿的外袍脱了,和我练上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