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在乔安渝作势要大喊出声时,林渠才挥手,道:“走!”
对方人多,乔安渝没敢继续说挑衅他的话。
只等他们走了之后,她连忙跑过去,将那人扶了起来。
“你还好吗?我们去找大夫。”
“我没事,不必去找大夫……”那人捂着腹部,虚弱地道:“今日多谢这位公子了……”
“你这还没事儿?”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说,鼻子到现在还在流血呢。
“习惯了……”那人道:“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这也能习惯?
乔安渝原本只是按着原主的性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现在听他说出这种话,不由得追问道:“他们今日为何打你?”
“因为我不小心撞翻了林公子的盆……”其实是林渠心情不爽,看到他后,将洗脚水直接泼到了他的身上来。
乔安渝:???
校园霸凌真是哪儿都有。
“你未曾告知院长?”乔安渝问。
“从前告过一次,院长重重地惩罚了他们。我们的梁子就是那个时候彻底结下的。他们这些人家中有权有势,是不会被逐出书院,顶多回家面壁思过或者挨几个板子,所以有恃无恐,告了之后,我只会被揍得更狠。”那人又道。
“林渠不是昨日才来报到的吗?他又是为何针对你?”
“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以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为乐。”
那人这么一说,乔安渝就想起了那日在市集上发生的事情。
“你住在哪儿?屋内有伤药吗?我先送你回去,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乔安渝道。
那人又朝乔安渝道了谢,最后由乔安渝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毛延生的‘舍友’则静静地躺在床上,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完全无视了毛延生。
“谁和我走的近,他们就会针对谁,不怪他。”毛延生注意到了乔安渝的眼神,解释道。
“伤药呢?我帮你上药。”乔安渝道。
毛延生闻言,连忙道不必了,一脸担忧地劝道:
“你今日已经为我得罪了他们,还是早点回士舍吧,不然他们又不知要想出什么整人的办法。接下来你一定要紧跟在宋公子周围,不然可能会遇到我这样的事情……”
说完,毛延生还向她道歉,说是他害的她落入危险的境地。
“我来报到前就和他已有过矛盾,有没有今日之事,他都不会放过我的。”乔安渝劝他不要因此愧疚。
等到乔安渝打算回士舍,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还未走到士舍,她就看到鹅卵石铺设的小道上站着一男子。
“淮璟兄?”乔安渝诧异地喊道:“你怎会在这儿?”
“你太冲动了。”宋淮璟道。
“你……都知道了?”
“嗯,刚刚去舆洗室,遇同窗告知于我。”宋淮璟道。
乔安渝闻言,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道:“我怕放任他们继续打下去,那人就要出事了。”
“我知你是好心。”宋淮璟有些无奈。
他欣赏的就是这样见义勇为、一腔热血的柳宁小兄弟。
可京城势力盘根错杂,他都要小心谨慎,更别提她一个毫无家族底蕴的普通人,真得罪了那些心狠手辣之徒,又如何能从那些人手中得以自保?
可是……
宋淮璟看着那双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睛,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劝阻她。
难不成他说,她以后不要随便为人出头?
宋淮璟叹了口气,压制住想蹂躏她那毛绒绒脑袋的想法,无奈地道:
“从今日起,你我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