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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乔安渝所说那样，两人成亲两三个月之后，皇上的身体突然就垮了。

他的身体情况急速恶化，几乎半天的时间，他就只能躺在榻上，无法行走了。

甚至，一整天的时间里，皇上连清醒的时间都很少。

偶尔清醒的时间里，皇上还是会拉着姜秉元讲他的长生大计，讲他目前取得的进展。

姜秉元认真地听着他父皇的每一句话，句句回应。

他以为……

这么多年来，他连一丁点和父皇父子温情的记忆都没有，父皇离开时，他应该不会太过难过。

可是……

真等到皇上驾崩那日，姜秉元还是无法接受这种亲人离别带来的痛苦，情绪低沉了很多天。

在此期间，乔安渝一直默默地陪伴着他。

她只是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握着他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暖传递给他。

姜秉元却觉得空落落的内心瞬间就被填得满满的。

与此同时，他也第一次隐隐明白了乔安渝为什么会说，她绝对不愿意成为被留下来的那个人。

“对不起……”姜秉元低声道。

“为什么突然道歉？”乔安渝依旧紧紧握着姜秉元的手，不明所以地问。

“只有自己经历过之后，我才发现并未真正地为你考虑过。”姜秉元声音沙哑地道。

乔安渝瞬间就明白了姜秉元的意思。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先抱住了姜秉元，下巴放在他的肩膀处，然后才道：

“我都明白。你其实是在为我着想。”

姜秉元身子微微一僵，随后紧紧地回抱住乔安渝，哽咽道：“我只想等我离开之后，你能继续过上像从前一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我不曾设想过，被留下的那个人会有多痛苦。”

他无法想象，如若先走的那个人是乔安渝，他将会有多痛苦。

怕是多一秒钟都不愿继续活下去。

“所以，我们更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乔安渝笑着道：“我从不后悔遇到你，也不后悔和你相爱。”

“这个世上无论谁先走，我都不会是丢下你先走的那个人，这样一想是不是很幸福？”

姜秉元抿唇不语，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乔安渝。

是啊。

就是因为他深觉自己太幸福了，才会更担忧乔安渝被留下的时候所承受的痛楚。

“你真傻。”姜秉元道。

乔安渝说，她不后悔遇到他，爱上他。

可如果重来一次，姜秉元大概不会选择再去招惹乔安渝，让她跟他在凡间走这一遭，让她一人独自留在这个世间。

[叮——任务进展度+5，任务完成度百分之100]

系统的提示音传来，乔安渝却并未感到快乐。

在这种时候增加的，不是姜秉元对她的好感度，而是姜秉元的痛苦和愧疚。

她宁愿在两人以后细水长流的甜蜜生活中将这剩余的百分之五进展度给慢慢补足。

“如果你觉得愧疚，那就答应我件事吧。”乔安渝道。

“好。”姜秉元想都没想，便道。

“你只需要答应我，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将我们分开，就够了。”乔安渝道。

“傻瓜。”姜秉元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道：“没有任何事情能将我们分开，死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