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看着电话被挂断，她的笑意更深了些，只是这笑容除了讽刺，还夹杂着几分忧伤。

这件事很快就会有定论，外公也该入土为安了，一切都应该尘埃落定有个结果，只不过……无论怎样，到头来都是褚家的事儿，都是褚家的人，说不感伤，那是不可能的。

手背上一暖，低头看过去，却见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司耀低声道，“快刀斩乱麻，你外公也不希望看到褚家四分五裂。”

“嗯。”倚着他闭上眼睛，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回到家估计将有一场风雨的。

——

褚家。

很快车子就开了回来，整个大堂灯火通明，但并没有透出温馨，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冷漠了。

苏韵与司耀并肩往屋子里走，褚国栋就坐在正当中，听到声音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在看到司耀的时候眉心皱了皱，唇瓣抿紧了些，掩不住的不悦。

看到他那神情，苏韵心里明白，褚家的人……确切的说是褚国栋和褚星皓，都不高兴看到司耀的存在，毕竟这是个非常棘手的“外人”，可又碍于他的身份地位不能撵出去，他就好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他们的心上。

苏韵偶尔会想，如果不是司耀在这里扎着，她的境况会不会比现在要惨得多。

“二外公，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等我呢？”她摘下脖子上的围巾，若无其事的说。

进来的时候就大概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褚星皓的人影，怎么，他打算让褚国栋出这个头么？

“你知不知道，你外公去世的消息，已经被媒体给报了。”双眸盯着她，褚国栋直接了当的发问。

“知道啊，我发出去的消息。”很自然的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歪了歪脖子很累的样子，一手揉着自己的颈项。

褚国栋没想到她竟然承认了，其实他已经查过了，的确是查到消息不是从苏城，而是从江城传出去的，几经辗转查到那个放消息的女人的名字，才知道她跟苏韵的关联。

本来还想着，如果她抵赖不认，就把证据甩她脸上，可没想到，她竟然张口就认了。这反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噎了一下，憋出三个字，“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还在活动中着脖子，她随口反问。

“……”褚国栋往前探了探身体，“之前不是说好了，暂时先不发布你外公的死讯。这件事要先调查清楚了，要还你外公一个公道，让他能瞑目。你怎么就……”

“啊？说好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眨了眨眼，她一脸惊讶的样子，“外公过世已经好几天了，他老人家现在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躺着，不管从旧俗新俗，都应该入土为安了。这件事儿，也没有必要隐瞒吧？难道二外公，不打算让我外公下葬？不打算安排他的后事？”

被她反将一军，褚国栋脸上的肉抖了抖，“你……胡说八道！”

很生气的吼了一声，“我跟你外公是亲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苏韵，你不要忘了你是个疑犯，你外公的死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脱不了干系！现在还把事情闹那么大，我看你才是存心想要浑水摸鱼，让你外公糊里糊涂的入土吧？”

本来苏韵的脸上还是轻描淡写的从容，在听到他最后这两句话以后，面色忽地一变，眼神也不再慵懒，收回来的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看似漫不经心的瞥向褚国栋，却让他的心陡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