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羽迷迷糊糊的,抱着药碗喝了半碗,才想起来说话:“冷宫不能随便进的,您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到时候被主子怪罪。”
宫里的老妇人多是后宫妃子身边的嬷嬷,也不知道她服侍的主子会不会怪罪她。毕竟冷宫可是个不吉利的地方。
老妇人忍不住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林知羽的脑袋:“真是个好孩子,没事,没人知道的。”
“许将……”林知羽差点咬了舌头,慌忙改口,“废后许氏呢?”
老妇人沉默了半晌,看着林知羽笑着打量了许久:“你知道她是废后,也应该知道许家犯下的是什么罪行,你不怕被拖累吗?”
林知羽一愣,拖累?她倒是真的没想过。
在她心里,许方璟本来就没有错,有什么拖累的说法?
她所担忧的只是,万一得罪了许方璟,大女主上位之后,她恐怕是要落得个悲惨的下常
这么想着,林知羽也这么说了:“许家没什么错,哪来的拖累?”
嘴里含着药汤,林知羽说的话含糊不清,却精精准准落在了老妇人的耳朵里。
她一愣,拍了拍林知羽的脑门:“以后出去可不准这么说,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1
陆允要许家死,就有无数个罪名安上去。容不得别人置喙。
许方璟把目光从林知羽身上移开,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嗯1老妇人点了点头,不等林知羽反应过来,把碗推到了林知羽怀里,“我这趟跑得不亏。”
“啊?”林知羽的脑子还在风寒的混沌之中,转得有点慢。
喝完了药,也吃了老妇人留下来的饭食。
林知羽身上有了力气,起身下了软榻才发现她的被褥居然被搬到了屏风里面,紧紧挨着许方璟的软榻。
林知羽舌头都要打结了:“这……不好吧……”
说着就准备去搬自己的被褥,许方璟能找人替她看病已经超出预料了,这个时候更不能过于得意。
乐极容易生悲,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许方璟眉间轻轻皱了皱,淡淡说道:“一吹就倒,还要去外面吹风?今日这药那就白吃了。”
“啊?”林知羽愣了一下。许方璟说得也对,药也的确不便宜……她要是再病倒了,那就又要让许方璟麻烦一遍。
她是来给许方璟留好印象的,不是来矫揉造作的。
想到这儿,林知羽安心地在紧挨着软榻的位置躺下了。
从来没有这么近挨着许方璟,林知羽能听到许方璟和缓的呼吸声。习武之人的呼吸声绵长,稳重而有安全感。
“你怎么请她来的?”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林知羽支起脑袋去看许方璟,“这宫里一个个都是唯利是图的……”
说罢,林知羽慌忙去翻软榻下的手帕:“你该不会给她银子了吧?风寒就是着了凉,喝点热水就好了,这可是最后的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