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只要大辽王认下我腹中子,便不去动他。
可他真的太油腻了……
封后大典那日,为了孩子名正言顺,我咬着下唇与他交合。
尽管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我,在别的男人身下,也有着浓厚的罪恶感、羞耻感。
忍他月余,我在消受不起!
不同于那人,大辽王只在晚间来,一月有二十日宿在后宫,十日要来我宫里,每每兴起,他便故意提那人,明知我心里不喜,他却非要我答,若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便下手及重……
哪怕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我也不能留他了!
他日日要喝大补汤,我便在汤中加料,料是从少毅那得来的,他听我的话,到了大辽,成了一名医师,日后也能为我助力。
封后大典三月后,我公布了喜讯——已怀有身孕二月,实则三月有余,不过无妨,到时大辽王毒发身亡,我悲痛交加早产,诞下麟儿,继承大统!
名正言顺!
计划如期,只是自我有孕后,大辽王来我宫里次数减少了,药效也慢了些,幸好,外祖母已年过古稀,我怀孕七月有余,实则快九个月时,外祖母去世了,有惊无险,我以早产之名,生下那人的孩子。
大辽王毒侵肺腑,日日暴躁不已,他那满宫妃嫔人人自危,太医也不敢妄用药,他的最后时日,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娇娇……你变了好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皇表哥,你若如我,也会有变化的!”养尊如你,又怎知灭门之痛,身不由己之苦……
“娇娇,你受苦了……表哥不是没有想办法救你……”他眼窝深陷,陷入了沉痛,难以自拔。
“没关系,表哥,都过去了……”我又怎会不知?尽管我已落魄至此,他还是甘愿奉我为后,若不是这份“深情”,当年又怎么会……
“娇娇……”他呼吸变得困难,手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我没有接过他悬在空中的手。
“睡吧,表哥,睡着了就好了!”
死吧!
大师兄,面上对我百依百顺,宠溺至极,对我说会护住我,等那人会来接我;私下里却屡屡截杀那人,试图治他于死地。
皇表哥,为逼我进宫,不惜以父母和那人的性命相要,逼我退了与那人的婚约……
而那人,以爱的名义做着伤害之事,宁愿搅乱天下,杀尽阻拦之人,也要把我圈禁在身边!
这三个男人,以爱之名,毁了我!
举国丧仪,我那不过几个月大的襁褓幼子,继承了王位,我也成了垂帘听政的太后。
不过,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他!
我带着身后一众亲信随从,青儿怀里抱着“大辽新王”,雀儿身后跟着一行人摆膳。
“如何?二哥哥?”我接过孩子,看着眼前脚腕上戴着镣铐,身着单衣,却邪魅笑着的男人,将孩子递给他。
他熟练地抱过孩子,放在腿上,将幼儿含在嘴里的手按下,“除了如厕时候有些难为,其他时候还好!”他嘴硬着。
“脚链便如此了,二哥哥不妨试试手枷?”我可是带了良久的木枷!
“都听玉儿的!”他浅笑,他倒是释然,可惜我没那个癖好,示意青儿解了他的锁链,一起用膳。
“真想也带个男宠过来耀武扬威,如今立场对换,你可能如我当时一般镇定自若?”我看着他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他放下筷箸,修长的手指护住孩子抓碗的小手,将他极具杀伤力的俊脸凑过来,低声狠狠的说,“太后尽可试试!”
他退回去,坐直了身子,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将孩子立在自己腿上,试图让他自己站起来。
孩子小胖腿支撑不住,软在他伸手护着的怀里,他又强迫小奶娃试图站立,一次一次,乐此不疲……
“爹爹……”幼儿呢喃,他惊喜不已。
看着他的喜悦,我也不自觉嘴角上扬,一时恍惚,这样的幸福,是我配拥有的吗?
是!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
不做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复疆王妃,要做,我便做这天下地位最高的大辽正统王后。
哼……
我必须是王后,我儿也必须名正言顺。
至于大辽王是谁。
不重要!
错了吗?
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