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躲，簪子直奔他的颈脉而去，只差半寸，我的木枷被他的禁卫抓住，禁卫的剑也靠近了我的脖子。

“你竟然为了他……杀我？”他眼里的悲伤盖过震惊，同时示意他的禁卫放了我！

“杀你又如何？你恩将仇报，屠灭师门，人人得而诛之！”我杀的，是从前那个软弱的自己！

他眼里的光瞬间变为利刃，“是你们逼我的！”

“是我逼你的！戚圣武，我若是你，一定斩草除根，绝不留下隐患！”我扬起下颌挑衅他！

他眉目阴冷，嘴角勾起一丝狠毒，“我说过，我不杀你，我要你同我一般，尝尽人间苦楚！！”

同你一般？不过被一个女人抛弃，便说尝尽人间苦楚了？你的天地还真狭促！

“栾美人以下犯上，罚跪宫门三个时辰！”他仿佛用了大力气，却不过如此！

我哈哈大笑，“戚圣武！你！真！可！笑！”杀不了你，我可以自尽啊！

他见我簪子直逼自己颈脉，却突然慌了，一把夺过银簪，将我按在床上，他的黑发倾在我脸上，语气急躁，“栾娇玉，你若敢自伤，我必！我必生生世世纠缠于你！永生永世皆不放过你！！！”

我浅笑，他应该能看见，我的眼里已没有了光……

他又狠狠咬着牙问，“他对你……就这么重要？”

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进鬓角……师兄他……我之所以全部都忘了，但还会记得他，是因为他说——娇娇，师兄知你心悦二师弟，师兄绝不为难与你，定等他回来，此前，师兄只护你周全……

那是师兄啊！

他从未做错过任何一件事！至少对我从来都是好的……

“不准哭！！！玉儿……你可知，我对他所做，不及当年他对我万分之一！为什么？为什么师父喜欢他；师娘相信他；连你也不要我，要他？为什么？？？”

他眼眶红红的，再没有一丝王上的庄严，一拳重重打在我耳边的床上！

一滴温热落在我脸上，他哭了？

“都给本王滚出去！滚！！！”他喝退众人，翻身下床，一拳打在床柱上，好似还未解气般，又要再来！

我不想再看他发疯，也起身下床，他忽的回首问我，“做什么去？”

“跪宫门！”

“不准去！！！”

疯批……

“我说不准去！”他猛的将我拉在怀里紧紧抱住我，我挣扎不开，真想一簪子扎进他肺腑！

“玉儿……别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了……不要丢下我……”他竟在低泣……

我不禁冷笑，“当年我跪在你脚边求你时，你为什么不停下？”

“我恨他们……我想让他们消失……可是，我想要你！”他更加用力，勒的我窒息！

“可他们是我的至亲！！！”疯子！

“二哥哥……不如我们一起死吧！”到底谁才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