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雷声这里的事情他大概也想得七七八八了，明天就去告诉老王，让他去和负责的人说说就是了。

咚咚，咚咚。

“李邢，你睡了吗？”

他开了门，韩书雅正穿着睡衣站在门外。

“进来吧，外面雨大。”

进了房间韩书雅突然开口。

“李邢，我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我有点怕。”

他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她是被晚上看到的事情吓到了，再加上这打雷下雨的普通人怕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睡床吧。”

还好他的包里带了个睡袋，他拿出睡袋铺在了地上。

“你就睡地上吗，不如我留一点位置给你吧。”

“不用了，我睡地上就好，周围我都撒过药了没关系的。”

房间里一阵沉默，声音只剩了隆隆的雷声和外面滴滴答答的下雨声。

“李邢，如果以后遇到像那五个大学生这样的情况，你还会去救吗？当然是你没有危险的情况下。”

“会，但还是那句话，有时候命是改不了的。”

“其实你和我做的不也是同样的东西么，你在病床上救人，我在阴阳之间救人。”

“韩书雅，你也有救不了的人吧。”

韩书雅沉默了，她之所以这么偏执认为所有的人都应该要尽力去救，还不是因为她救不了的人太多了。

李邢听着韩书雅微微的抽泣声，他知道自己的话太重了，对于一个护士来说救不回病人无异于亲手杀了他。

清晨，他睁开眼发现身上多了一张被子，床上的韩书雅已经走了。

出了房间昨晚的大雨似乎也没有那么大，村里的路上都已经干了。

下了楼，韩书雅和老王早就在楼下坐着了。

“衰仔，过来吃早餐啦，韩小姐做了早餐。”

“你还会做饭？”

他拿起一碗粥喝了起来，桌子上还有炒面煎蛋。

“嗯，会一点吧，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学了一点。”

“对了，老王，昨晚我去看了，那片野坟你们重新埋一下里面的尸骨超度一下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哼！简单？你们这山里有问题的地方多了，那蛇爬坡你们千万别去碰了，修路记得绕过去不然你们村就保不住了。”

“衰仔，那蛇爬坡的蛇真的成精啦？我就知道嘛，都这么多年啦！”

“哎，老王你自己去和他们说吧，剩下的我就不管了，既然来了我就当度假了。”

出了村他开着直播就朝山顶走去。

（主播，仙女呢？去哪里了。）

（对啊！仙女呢！）

（主播不是晚上播吗？怎么白天就出来了，难道白天也有鬼？）

“今天带大家上山是看看大自然的，还有说说山里的一些风俗故事。”

（主播，昨晚的蛇是怎么回事啊，网上都吵起来了。）

他忽然看到了一条他感兴趣的弹幕。

“那条蛇，是活的时间久了，你们没听过活久的动物毛皮会变白吗？”

“其实人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人做不到那种养生修行延长寿命的方法。”

（那深山里岂不是都成精了？）

（主播又在吹了。）

（我觉得有道理啊，东北那边不是很多大仙吗。）

走到山顶周围清风徐徐，清新湿冷的空气就像是薄荷糖一样令他精神一振。

从山顶看下去远方的群山层层叠叠，清晨的雾气还没完全消散，晨光照在雾气上就像是一条金色丝带披在翠绿的山上。

雾气散去，不远处背阴面的山坡上一个白色坟茔格外扎眼，就好像洁白的羽毛被墨迹污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