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芒过痕,狮猁王都来不及求饶,硕大的狮头已经滚落地。
身化黑烟,就此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不等唐三藏有所反应,吴业左手化爪抓出,将那狮猁王的一缕残魂拘于手中。
“三藏,还得劳你,度化这孽障一番才好。”
“是,二兄!”
唐三藏也不客气,眼生悲悯色,就地盘坐,以大光明神咒度化这缕残魂。
随着他的诵经声,掌中的残魂化成点点金芒而散。
只是片刻,便化为虚无。
如此一来,莫说如来佛祖,就是准提、接引二圣出手,也是难再复活这只狮子。
看着这一幕,乌鸡国王率一众朝臣,朝唐三藏三人施大礼而谢。
对于这感谢,吴业并不在意。
目光微转,看向殿外。
一朵祥云自西而来。
该来的总会来!哪怕是来得迟了点。
祥云落下,一僧人从云中现身。
不用说,这僧人正是狮猁王的主人——文殊菩萨。
当感应到殿中残存的狮猁王气息时,文殊脸色为之大变,目光转向殿中的孙悟空。
“大圣,你好狠的心!”
“俺心狠?”孙悟空反手指着自己,嘿嘿怪笑道:“菩萨,说话可得凭良心,俺何时心狠,再说了,纵使俺心狠也比不过菩萨你吧?自家的孽障不好生看管,让其下凡为祸苍生,你才是好狠的心!”
“阿弥陀佛!你这猴头不知是何缘由,当真是胡说八道!”
孙悟空中眼中凶光涌动。
这文殊菩萨,不过是一元婴境的实力,却敢称自己这化神大能为猴头,不杀他岂能泄恨?
吴业见状,连忙示意制止,上前开口出声:“截教弟子吴业见过文殊广法天尊!”
“你……”
只此一句,便气的文殊浑身发颤。
骂人不揭底!
打人不打脸!
吴业虽然没有骂他,但却揭了文殊最不愿意提及的老底。
怒视吴业,却是无奈。
对于吴业的身份,他自是清楚的。
大唐晋王,与传经息息相关,杀不得!
天庭灵王,二品仙官,所代表的是天庭颜面,亦是杀不得!
截教大弟子,圣人门生,那更是杀不得。
重要的是,文殊心知肚明,自己不是吴业的对手。
杀?
杀不得!
“灵王莫要胡说,我乃是西方佛门文殊菩萨是也!”
“也罢,不念出身,断了根脚,你不认,我不强求!”吴业依然是笑容满面:“文殊——菩萨!呵呵,敢问一声,您这菩萨所说的缘由是什么啊?何不说来让我等也听听呢,您说是不是啊——菩萨!”
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
文殊感觉像是有无数利刃在脸上刮过,生生作痛。本是想就此一走了之,但在吴业和孙悟空的注视下,竟是动不得身。一声哀叹,文殊再开口:“缘起这乌鸡国主,是他自作孽,可怪不得我佛!”
“怎么说?”
“遥想当年,这国主善待我佛门弟子,五年前,我佛如来便差我来度他归西,早证果位。我领法旨而来,不便以原身相见于他,遂是变成凡僧与其相见。只是言语间有所冲撞为难他,这国主便让人捆了我,浸在护城河中三天三夜。亏得六甲现身相救,才得以解困。我回到灵山,如实奏禀我佛如来。我佛便差旨,让狮猁王来此推他下井,浸他三载,以了结这段因果。”
“是吗?你这菩萨这么一说,我等明白了!”吴业听得连连点头:“佛门慈悲,果然是如此。三日换三年,国主你是不冤啊!”
乌鸡国主在一旁,怒视文殊。若不是忌惮他是菩萨,怕是早已经下令拿人,报仇雪恨了。
文殊菩萨脸色羞红,自忖也是有些过分。但吴业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而朗声道:“菩萨你说的是五年前!可我看这乌鸡国太子现今不外是十七八岁,五年前也就是十二三岁而已。你度国主成果位,是福报。可在国主看来,却是得死凡间身。试问菩萨,十二岁的太子继承王位,可有能力治理一国不生灾祸殃及百姓呢?”
“二问菩萨,五年前国主正值壮年,精力强盛,你却要他舍下一切入空门,可曾问过,国主愿意否?”
“三问菩萨,狮猁王算什么东西?害国主三年水浸之灾,堂而皇之地取而代之,享人间富贵,然这乌鸡国三宫娘娘何其无辜?竟是要与这孽障同眠同食,纲常伦理,在菩萨眼中视为何物?”
文殊尴尬开口:“灵王,这可不能乱说,狮猁王下凡时,便是煽了身子,做不得坏纲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