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吴业一如往常,利落地换上不良人所特有的黑袍,腰挎唐刀、短弩,走出房间。站在院内,看了眼旁边的房间,房内一片黑暗,没有动静。
“看来这个便宜叔父又是一夜未归,只是个小小的不良帅,用得着这么卖命吗?”吴业嘀咕着,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阳春三月,晨风起,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冷。
“武德九年,如果没错的话,那件事应该快发生了吧?”说话间,人已然大步出门朝不良人的公廨走去。
刚进公廨大门,便见着一行五六人迎面急步走来。为首的身材高大,比常人高出一个头有余,身材魁梧,极是不凡。粗略地一眼扫过,吴业连忙站到一旁,躬身抱拳施礼:“属下吴业见过魏帅!”
不良人直属县令管辖,设一正一副不良帅。这高大的男子正是副帅魏虎,也算得上是吴业的顶头上司。至于正帅吴三通,则是吴业嘴里的那个便宜叔父。
魏虎筑基有成,举手投足间力过千斤,快若奔马。体内聚真元,可以绘制符箓,施展一些小法术。在整个长安县的不良人中,除了正帅吴三通,就他的武力值是最高。传闻,曾是军中高手,后因犯罪被逐出军中,才沦落为不良人的。
魏虎看都没看吴业,大步前行,等走出几步,他的声音响起:“吴家子,跟上!”
“喏!副帅!”吴业连忙应着,跟在最后一人的身后随他们匆匆离开公廨。
像这样的状况对不良人来说很平常,吴业并没有太过在意。
出公廨,魏虎似脚下生风般疾奔起来。他这一动,吴业等人自然是卖力地跟上。跑出一段距离,吴业有些忍不住,加快几步与前面的人并排而行,低声道:“阿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江名为程大江,平时和吴业的关系不错,听到吴业相问,程大江喘了声才道:“阿业,你别急啊,我也只是听说的,护城河边发现一具残尸,听魏副帅说吴帅!”
“什么?不可能,怎么会是家叔呢?他可是筑基有成的高手。”吴业心中一惊,脸色大变。
五年前,自己刚及束发之年,若不是这个叔父关照,又怎么能子承父业加入不良人,并且还能安然的活到现在呢?
叔父如父!
哪怕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吴业对这个叔父也是感恩不尽的。
听程大江这样一说,吴业心有悲戚!
魏虎可是副帅,他会这样说,想来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程大江用力的拍打几下自己的嘴,满是后悔地道:“阿业,你先别伤心。还不能确定是与不是,我们现在就是去辨认的。大家都知道,吴帅可是筑基有成的高手,论身手比魏副帅都要厉害,这里又是圣人脚下,哪有那么容易出事,你说是不是?”
“也许吧!”吴业有些无力地应道。
很快的,一行人来到护城河边。地上躺着一具无头尸首,一众身披坚甲的金吾卫早已然将四周围起来。
长安县令蒋沇站在一旁,面露悲色,负手而立。
魏虎快步上前:“属下等参见县尊!”
“嗯!”蒋沇轻嗯了声:“去看看吧,你们待在他身边多年,看看是不是他!对了,听闻他有个侄子也是不良人,可曾来了?”
“回县尊,吴帅侄子吴业已经来到!”魏虎招招手:吴业,县尊有召,速上前回话!
“喏!”吴业低着头上前几步,朝蒋沇的方向抱拳施礼:“不良人吴业见过县尊!”
“你是吴三通最为亲近的人,可要替本官看仔细辨认清楚了,去吧!”
“喏!”
几人跟在魏虎的身后,走进金吾卫的围护圈。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众人看到,地上摆放着一具湿漉漉的无头尸首,已然被水泡的发白。说是尸首,其实不然,因为这具尸首不仅没有头,四肢和身上也多处有伤,看上去像是被什么猛兽咬过一样。
之所以说他是不良人,是因为尸首身上的黑袍,还有他腰间刻有‘不良人’字样的身份牌。
几人围绕尸首看了圈,魏虎率先朝蒋沇走去。
“县尊!”
“怎么说?”
“属下与吴帅相处八载有余,可以断定,这尸首不是他!”
蒋沇微微点头,似乎心中的担忧散了几分,目光一转,落在吴业的身上:“吴家子,你可认出这尸首是不是你叔父?”
“回县尊,属下不能确定!”吴业迟疑了下:“县尊,属下有一请求,不知是否当不当讲!”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