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老家,就在北方。
距离镇妖关,不过半天路程。
时间可以淡忘很多东西,七八年过去了,她已经记不清家乡是什么模样。
不过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堆雪人,她一直记得很清楚。
再见这样的大雪,很多记忆涌上心头。
有一点苦涩……
玄牧不知怎么安慰,只是陪着阿墨坐在房顶,听风雪呼啸。
原本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
欺负一个想家的女孩子,太过无耻,玄牧不想这么做。
这要摸,也得等到不想家的时候。
直到后半夜,阿墨靠在玄牧肩头,已经睡着。
束起的发丝,全是白雪。
狭长的眉棱,微微颤抖。
玄牧小心翼翼起身,把睡着的女子,抱回了屋内。
不大的房间,只有两张床。
平时住客栈,都是阿七阿墨睡一张床。
今天不行,阿墨身上全是雪,会惊到睡着的阿七。
无奈下,玄牧只能把阿墨抱到自己床上,清理掉身上的积雪,脱去鞋子,盖好了被子。
孤独的和尚,只能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
翌日。
寒风还是不断呼啸。
雪小了很多,玄牧醒来的时候,阿墨阿七已经早就不见了。
桌子上有一碗已经坨掉的面条。
冰冷的面条,粘在一起,玄牧没有一点食欲,他还是更喜欢昨天的鲜鱼汤。
就在这时,楼底传来嬉笑的声音。
玄牧下楼,阿七和阿墨已经在客栈门口堆起了一个雪人。
雪人很传神。
胡萝卜做鼻子,树枝做手臂,还用两个石子做眼睛,惟妙惟肖。
“玄牧哥哥,雪人好看吗?”阿七一见玄牧醒来,开始挥手,小手冻得通红。
小孩子天性爱玩。
阿七也是如此,她家在中原,很少能见到这么大的雪,玩起来不仅不冷,反而全身是汗,脖子和脑袋还冒着热气。
玄牧挥挥手,表示堆雪人都是小孩玩的游戏,他看不上。
下一秒,一个雪球已经飞到他的脸上。
不等玄牧反应,第二个雪球,阿墨已经掷出。
眼前不妙,玄牧一个侧闪躲了过去。
雪球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镇远镖局少当家林近远的脑袋上。
一时间,阿墨很尴尬。
刚才扔雪球时,力道有点大,差点把林近远砸懵。
林近远更尴尬。
他一个大小伙子,竟然被女子扔出的雪球砸了一个踉跄。
为了找回场子,林近远大声道:“打雪仗?带我一个!”
别人想玩,阿墨也不能拒绝。
手中也又捏了一个雪球,蓄势待发。
阿七不甘示弱,同样抓了一把雪,捏了一个更大的攒在手心。
“你想干什么?”
玄牧很诧异。
林近远捏好雪球之后,竟然瞄准的是自己。
自古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被谁砸了找谁才对。
可林近远偏偏不……
阿墨心怡的女孩子,舍不得下手。
阿七又是小孩子,下手会被鄙视。
玄牧就不同,青色的光头就是目标,手上也没捏雪球,是个软柿子,可以手拿把捏的那种。
“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