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书是我亲手写的,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就会写上一张。”任朝澜垂眸说道。
杨纪清死后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对方,想得魔怔了,才会在臆想中写下一张与杨纪清的婚书。在他的臆想中,杨纪清还好好活着,只要他不管不顾地把人求娶回来,就能将人好好护住,就不会在雀茫山一去不复返。
清醒的时候,他不会写婚书,甚至还会毁掉自己魔怔时写的婚书。被杨纪清拍在桌面上的这张婚书,上面的墨迹其实就是他故意倒上去的。世人多是盲从无知的,杨纪清已经不在了,他不想这种东西意外流出去,让他遭受断袖的流言蜚语。
不过,这些杨纪清不必知道。他希望杨纪清在想着他时,是满心欢喜的,而不是心疼难过的。
“你看,这上面并没有新人指印,也没有官府印章。”任朝澜指着婚书上,本该有新人指印和官府印章的位置,对杨纪清说道。
任少泽不是400年前的人,对婚书的形制不太了解,但杨纪清却是清楚的。他低头细看,确实如任朝澜所说,应该有指印和官印的位置是空白的,完全没有红泥留下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是一张无效婚书,只是任朝澜想他的时候,聊以慰藉的产物。
“这份婚书上沾染的墨迹是没法去掉了,你若不信,我带你去我墓地。”任朝澜想了想又说道,“我棺椁内有一份随身陪葬,里面有一份一模一样的婚书。那份婚书保存完好,应该能看清你的名字。”
当年他魔怔时写的婚书,绝大部分确实被他亲手销毁了,但他的二叔心疼他,就偷偷替他保存了一份了。在他弥留之际,告诉他,会亲手帮他把婚书放进棺椁中,保证不会让旁人看到。他也因着自己的一份私心,默许了二叔的安排。
“咳!不用了,我信。”杨纪清的怒火在任朝澜解释完后,就被彻底熄灭,现在只余下满腔的尴尬。刚才情绪上头,怒得理所当然,现在却感觉有些收不了场了。
“那请问我的美娇娘还生气吗?”任朝澜看着杨纪清眼角气出的红晕未褪,面上却又泛起了因误会而不好意思的潮红,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伸手抚上他发烫的面颊,拇指轻轻摩挲那片潮红。
“喂……”杨纪清不满地拍了一下任朝澜的胳膊,随后别别扭扭地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不用道歉,我的美娇娘做什么都是对的。”任朝澜眼眸含笑。
“你没完了是吧?”杨纪清恼羞成怒,抓住任朝澜的手腕,一扯一推,将人推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椅子扶手,单膝抵在对方两腿间的椅面上。
“做什么?”任朝澜放松地展开身体,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杨纪清的双眸,依旧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美娇娘?”
“让你闭嘴!”杨纪清俯身,用自己的双唇堵上对方的嘴。
他先是轻咬了一口任朝澜的唇瓣出气,却惹得任朝澜发出一声闷笑,随后双手搭上杨纪清的后背,将人抱了个满怀。
陷入纠缠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半开的窗户外,任巧巧的身影一晃而过。
主院门口,任少泽站在垂花门外,频频往院内张望。没多久,他就看到任巧巧从院里匆匆跑了出来。
任少泽原本是打算撒手不管,原路折返的,但走出院门后,感觉还是放心不下,便支使任巧巧折回去查探一下动静。
“怎么样?”任巧巧一出院子,任少泽便压着声音问她,“他们吵起来了吗?”
“……没有。”任巧巧面红耳赤地摇头。
“那是打起来了?”任少泽自己提的猜想,但他有些不敢相信。
“也没有。”
“那是什么情况?”
“他们……嗯,在接吻了……”任少泽让她查探动静,她原本打算就在窗外听个响动,谁知刚走到窗边不远处,就看到她家老祖宗被杨纪清推倒在椅子,然后两人就搂在一起接吻。战况激烈得她都不敢久看,扫了一眼就赶紧往回跑。
“所以——你脸那么红,不是跑步跑的?”
“那么点路,以我的体力,还不至于跑出上脸的效果。”
“……我不理解。”任少泽一脸迷幻道。
“我也不理解,但我不想去打探原因。”她可不想再看到其他不该看的内容,不小心惹怒老祖宗怎么办?“就这样,我出去办事了!你想知道原因自己问老祖宗去,问完记得告诉我。”
任巧巧说完,扭头就走,不给任少泽再次支使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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