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情况,同为男人,杨纪清觉得自己没必要感到尴尬,但看着任朝澜那红透的耳廓,莫名就感觉不自在起来。随后,好似被任朝澜传染了一样,脸也跟着微微发烫起来。
“咳!差不多好了,你把腰上的药油晾干,就可以穿衣服了。”杨纪清从床上下来,下意识地避开任朝澜偏头看过的视线,胡乱对他摆了摆手,快步离开了任朝澜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杨纪清终于镇定下来。
这时再回想起任朝澜方才的模样,他突然清晰地意识到——任朝澜是喜欢男人的。
虽然任朝澜因为记忆出了问题,坚定地认为他们是已经成亲的夫夫。但是,如果任朝澜本身不喜欢男人,就算他们真是夫夫,也不可能对他起反应。
对于任朝澜的取向,杨纪清倒也没觉得反感,只是稍稍感觉有些意外,顺道忍不住替400多年前,京城中心仪任朝澜的那些姑娘惋惜。
“要是还在400多年前,京城的那些姑娘知道了,怕是都得泪撒衣襟……”杨纪清摸着下巴笑了一声,结果闻到一股子药油的味道,赶紧跑去浴室洗手。
洗干净手之后,杨纪清对今晚跟任朝澜的这段插曲也就不在意了。这分明是任朝澜的错,他为什么要替对方尴尬?这份尴尬,完全可以留给恢复记忆的任朝澜细细品味。
两天后,便是和骆歧胜约定见面的日子。
蒋丛白天不方便带出门,杨一乐要上班,所以最后还是杨纪清、任朝澜和任游三人一起去见骆歧胜。
这天正巧沈宛的纸扎人相公也完工了,也是约好去给她烧纸扎人的日子。
【你们走了,谁给我烧相公?】沈宛窝在客厅角落的聚阴阵中,幽怨地看着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杨纪清。
“我跟杨一乐说过了,他下班后会去品春园烧给你的。”杨纪清说道。
【杨一乐长相还算可以……】外貌协会资深会员沈宛,挑剔地打量了一会儿杨一乐,【但那头黄毛是真的丑。】
“小曾孙,晚上出去烧纸扎人穿好看点,最好能买顶假发戴上。”杨纪清对杨一乐说完。也不管他一脸懵逼,想不明白烧纸扎人怎么还对穿着打扮有要求了,又扭头对沈宛说道,“你将就一下吧。”
勉强说服了沈宛后,杨纪清三人便出门了。
任游开车,一路往东行驶半个多小时后,便抵达了跟骆岐胜约好的地方——云溪路的花鸟市场门口。
任游在花鸟市场边上的停车场停好车,跟着杨纪清和任朝澜走到花鸟市场门口,看离约定的时间只差几分钟了,就翻出骆岐胜的手机号,拨了个电话过去。
杨纪清和任朝澜环顾四周,却是猝不及防地跟一个穿着蓝布衣,长相绝不陌生的秃顶中年男人对上了视线。这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前两天在板山坡的荒山上,沈宛墓地见过的那位术士。
杨纪清看到那中年男人摸出手机接了个电话,紧接着就听到旁边的任游跟电话那头的骆岐胜问了好,然后描述了他们三人的穿戴。任游这边刚说完,对面的中年男人就挂了电话,顶着一头闪耀的阳光,大步朝他们走来。
杨纪清:“……”这世界真小。
白天光线充足充足,随着中年男人的走近,那晚只看大概的容貌,也逐渐变得清晰立体起来。
面颊削瘦,皮肤偏黑,眼角有明显皱纹,眼皮耸拉着,就算没有表情,看着也像不太愉快的模样。
不一会儿,中年男人就走到三人面前,抬起眼皮扫过三人,开口问道,“任家人?”
任游上前一步,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对,我们是任家人。”
“骆岐胜。”中年男人吐出自己的名字,算是自我介绍,继而视线转落到了杨纪清和任朝澜身上,“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任游一脸惊讶道。
“两天前的晚上,我跟他们在板山坡的荒山上见过。”骆岐胜说完就皱起了眉头,显然对杨纪清和任朝澜,之前对他的打扰还有些不悦。
“两天前,板山坡……您就是那位擅长格斗的术士啊!”任游这下是震惊加佩服了。
这一米七出头的身高,明显偏瘦的体型,看上去就是一个干瘦孱弱还秃顶的中年人,竟然能将他家老祖宗和杨先生两个超过一米八的青年男人,打得遍体鳞伤。
“真是人不可貌相,失敬失敬。”任游朝着骆岐胜拱手致敬。
作者有话要说:任游: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变秃了也变强了?
骆岐胜:……你是在嘲讽我秃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