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令牌,也是他命心腹去司马启的行宫偷来的。
他心心念念都是北伐,没有时间与司马启为了个皇位而缠斗,还不如选个最简单粗暴的法子,把他从皇位继承人的名单里剔除出去。
因此,把谋杀琅琊王的罪名安排司马启头上,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更何况,凶手也的确是他不是?
四周响起了窃窃私语。
原本打算支持司马启的几位臣子,不约而同地离他远些。
虽然皇族之中,父子相争兄弟阋墙很是常见,可毕竟不能摆在台面上,如今司马启做的龌龊事儿暴露出来,显而易见有失仁德,自然而然也就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萧衡不等司马启争辩,带头朝司马长乐作揖行礼:“恭请新皇登基!”
朝臣们回过神,纷纷跟着行礼。
司马长乐一手在胸前握拳,盯着那张皇位,忍不住深深呼吸。
萧郡公一早就说过,这是一条不归路。
坐上去,就在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从此少年眼中不能再是风花雪月杏雨江南,还该挑起江山社稷的重担。
可是……
这天下,该出一位仁君的。
他想当一位仁君。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走向了那张皇位。
在司马长乐坐下去的刹那,围屏后陡然发出一声尖啸。
小秦氏面目扭曲地冲出围屏,指着司马长乐厉声大骂:“你是个什么杂种,怎敢抢夺我夫君的位置?!你说你是琅琊王,我看,你就是萧衡找来冒名顶替的傀儡!你们舞权弄柄,混淆皇族血脉,罪该万死!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抓起来,都抓起来!”
然而没有任何侍卫听她指挥。
朝臣们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疯婆子。
萧衡慢悠悠道:“他身上有琅琊王的图章和印玺,怎会有假?更何况他虽然常年不在建康,可百官之中不少人曾去过琅琊,因此是认得他的。如今新帝之事已经解决,二皇子和二皇子妃谋害兄弟手足,该如何发落,还请陛下明示。”
司马启和小秦氏崩溃地跌坐在地。
他们环顾四周,见众人避他们如蛇蝎,自知大势已去,终是忍不住嚎哭出声。
他们怕死得紧,唯恐被司马长乐杀害,因此不顾体面地跪倒在地,哭着求司马长乐放过他们。
“我们夫妻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并非当真要谋杀阿弟……还求阿弟念在咱们血浓于水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这肚子里还没怀过孩子,若是就这么去了,只怕你皇兄断子绝孙!你怎么忍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泪水沾湿了衣襟,看起来可怜极了。
裴道珠端坐在围屏后,讥讽地轻嗤一声,对李幸儿低声道:“我若是天子,才不放过他们呢!只是这位小天子瞧着并非嗜杀之人,恐怕是打算给他们一条生路了。”
司马长乐蹙着眉尖,仔细盯着这对兄嫂。
看了半晌,他又求助地望向萧衡,指望他能给自己一点建议。
萧衡神色淡淡,没有搭理他的求助。
一位合格的天子,应当有自己的主意,而不能事事都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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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