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张白布揭开,一具扭曲残破,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孩尸体静静躺着。
面目淤血浮肿,斑驳的血痕结痂覆盖,几乎看不清人脸。
可那衣服,那发卡,那书包,如此的熟悉。
一刹那陈幻心口仿佛燃起烈焰,滔天的杀戮与疯狂直接笼罩脑海。
“啊~”
陈幻直接仰面痛苦跪倒在地。
天地扭曲变换。
陈幻在春夏秋冬中拿着侯志杰全家端着蛋糕的幸福照片无数次奔跑告状。
说着侯志杰已经满了年纪。
让他们查个清楚。
一年,两年,三年。
无人受理。
每每有希望,对方拿出户口册打开,那出生年月直接让陈幻哑口无言。
一句案发未满14周岁,好像是一把无法突破的伞。
当他的父亲打电话高兴的说找到人来查了。
他满心欢喜的回到家,却见到父亲折叠扁塌的尸体。
挖掘机的履带将他父亲半边身子压成肉泥。
同一天下午,村长和村民抬着母亲湿漉冰冷的尸体回到家中。
那时陈幻的世界仿佛都开始空白起来,他浑浑噩噩,村里的人帮忙置办着丧事。
披麻戴孝,盖棺,入土。
在这繁琐的丧葬礼节里陈幻如同行尸走肉,好似与这个世界都脱离。
直到一个叼着烟头的中年在他耳边说:
“小伙子可以了,命只有一条,别搞到自己没人收尸。”
陈幻认得这人,西装革履的拆迁负责人刘根开。
或许是这惊世名言点醒了陈幻,此后竟然莫名的有斗志起来。
他回到了城里,站在高楼俯看着绿茵场,已经成年的侯志杰在肆意的挥洒着欢乐的青春。
他买了把廉价的油漆刷,把浓硫酸刷满整张脸。
手掌浸入,鲜血和气泡在酸液中翻腾。
他毁掉了整张脸,让无人可认,他烧没了手掌指纹,让事事难查。
无人替民执法,那民便自己来执!!
他成了黑户,成了一个富有爱心的残疾流浪汉,收留了大量流浪犬。
他每日蒸煮食物,将流浪狗养的身肥活泼。
新闻采访,民间夸赞。
“纵使满身伤痕,依旧把爱留给人间。”
他爱看电影了,无数的凶杀电影让他有敏锐的反侦察意识。
他把侯志杰绑进油罐桶,活切开胸腹,用炒熟的大量盐巴堆满,活活腌制。
炭火熏干,制成切开是油脂晶莹的腊肉。
开始给流浪狗加菜。
流浪狗越来越多了,每天大锅煮食已经没法满足了。
爱心网友给他买了绞肉机,买了烘干机,买了饲料制粒机。
他把候志杰的母亲以及他的叔叔侯连生,掺上玉米粗面绞成了泥。
烘干后送入了饲料制粒机,制成了一粒粒浅红饱满的狗狗饲料,倒进了狗笼。
大富豪赤龙集团董事长侯冰生,被他灌筑在如同钢铁城墙的冷凝塔地基之下。
刘柱、刘生很不幸的染上了狂犬病病毒,在医院抽搐犬吠。
严小平的挖掘机很恰巧的搭在了高压电线上垂下来的铁丝,驾驶室充满了烤肉香。
刘根开醉酒后的烟头轻易的点燃了自己新买的被窝。
一桩桩一件件,是愤怒的残忍。
天地再次开始扭曲,陈幻睁眼,他终于能动了。
微微抬手,锃亮的镣铐紧紧色锁着自己的双手。
一左一右两名法警抓着他的胳膊。
“哚!”
木锤敲击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