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时间久了,就厌烦了,显得他一无是处。”项琴道,“我问得多了,也怕他会烦,才明白,相爱容易,相处却不简单。”
妙光心思单纯,笑道:“可王爷若没有这样的心思,岂不是您冤枉了王爷?说出来,哪怕吵一架,过去也就过去了,总好过憋在心里成了病。”
琴儿笑道:“是这样吗?倒是你这个局外人看得开。”
妙光道:“公主,我是胡说八道的,您别往心里去。”
琴儿托着脸颊,饶有兴趣地问她:“妙光,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
妙光垂下眼帘,不好意思的说:“原本要嫁给皇子,我曾想过,若能在将来劝服皇子恩泽天下,消除当今皇帝给百姓带去的灾难就好了。那会儿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个命,就想着与其痛苦挣扎,不如去做个可以辅佐君王的女人,皇后既然选我,也是不想她的儿子成为昏君。公主,我是不是特别可笑?”
“皇子去世,你挺难过的吧?”
“说不上来难过,但是后果太严重太惨。”妙光晃了晃脑袋,想忘记这一切,努力对琴儿一笑,“公主,现在我只想家人团聚,不敢想其他的事。”
琴儿颔首:“我知道,只是好玩儿才想问问你。”
且说黎妃小产后,皇帝无心国事,也无心找项琴麻烦,终日耽于在女人的身上播种,听说河皇后为他选了十几个年轻健康的女子送到身边,要得圣心大悦。
琴儿才明白是她太自以为是,竟把河皇后看成懦弱无用之人,她阴狠毒辣,是绝不容小觑的人,每每看见妙光,琴儿心里都想,她与河皇后,其实早就撕破脸皮,只不过彼此都沉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罢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千里之外的大齐皇廷,皇帝收到大臣奏折时,珉儿也收到了女儿的家信,她带着信函亲自来到清明阁,项晔正围着沙盘一圈一圈地踱步。
珉儿站定了嗔道:“这又是惦记哪一块土地了,你不是说了,不再无止尽地扩张国土了吗?”
项晔笑:“那是自然,朕不能被自己的野心吞噬,你看这是晋国的一块地,是女儿女婿的地盘。”
珉儿把手中的家信递给皇帝,目光扫过沙盘,想象着女儿所在的地方是何种模样,口中则道:“女儿开始担心,岳父给女婿太多压力,影响他们小两口的感情了,你可别不当一回事,你是好心帮女婿,只怕女婿未必消受得起。”
项晔冷哼:“不识好歹。”
珉儿笑:“说你的闺女?”
“当然是蒙格。”项晔匆匆看了信,生气地说,“偏偏他有本事,夺走朕的宝贝。”
珉儿笑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是岳丈大人,多体谅了。”
项晔睨她一眼:“体谅什么,他若不老实,朕就让琴儿成为晋国的女皇,让他做个陪衬。”
话虽如此,做岳父的还是心心念念地为他们周全好一切,就是算到了他们顺利搅乱晋国皇廷后,接下来会迷茫不知该做什么,他已经派人潜入晋国,计划煽动一场谋反。
“晋国今年多灾,多处地方民不聊生。”项晔一叹,“同样是做皇帝,我大齐若有这样的事,朕要愁得茶饭不思,他们怎么就能这样无视民生,原来皇帝命,也不是那么金贵。”
琴儿笑道:“那皇后命呢?”
项晔眯眼瞧她,语气暧昧地说:“这儿是清明阁呢,你想说什么?”
说着一把搂过珉儿的纤腰,指着沙盘道:“咱们也胡闹一场吧,你来指一处,朕就派人去那里造反。”
珉儿看了半天,随手一指,不忘说:“皇上可千万做得真一些,别叫女儿女婿知道又是你在推波助澜,也给蒙格一些自豪不是。做帝王总是要人夸的,咱们家这个,我可是夸了二十来年了。”
项晔问:“那今日,你打算怎么夸夸朕?”
话音才落,门外项元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而她一进门就瞧见父皇母后抱在一起,霍地转过身,猫着身体就想跑,被父皇呵斥:“站住,你回来。”
元元躲在柱子后头,探出半个脑袋:“父皇,我一会儿再来,不急不急的。”
帝后两人分开了,珉儿微微脸红,走来在女儿脑袋上一指,便问:“说吧,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