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院门的是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者。

老者穿着不太合身的灰色袍子，无须。

他在打开院门后看着赵毅愣了愣，用很奇怪的语气问道：“王爷？”

“我们认识吗？”

赵毅有些疑惑地看着老者。

老者没说话而是凑近了，不停地打量着赵毅。

而就在赵毅有些心生不悦的时候，老者突然试探性问道：“小王爷？”

听到小王爷这三个字，赵毅也是一愣。

叫自己小王爷，那必然就有个王爷。

而这里曾经是自己父亲的地方。

那么眼前的老人显然是以前王府的老人了。

“你是……？”

赵毅犹豫地看着老者，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老者见赵毅回应自己，顿时老泪纵横：“小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赵毅看着一把年纪了都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者有些无奈。

说实在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老者哭什么。

他从来没来过这里，对这里还留下的老人更是没有丝毫感情，无法体会到他的情感，也无法感同身受。

但对方这模样终究是忠于自己家族的，自己作为既得利益者也不能寒了对方的心。

于是他长叹一口气，拉着老者的手：“这些年，你一直守在这里吗？”

“当年太……老王爷离京就藩后，咱家就一直留在这王府内……直到前几天……”老者微微一顿然后说道：“几天前有人来说这里被赏赐出去了，我们留在这里的老人也被赶了出来，我们这些人昨晚又偷偷地溜了回来，准备在新主人来的那天自尽，也算是全了和老王爷的主仆之情，替他守着这栋府邸到最后了。”

“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小王爷你！”

说到这里老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丢下赵毅往院内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是小王爷，小王爷回来了，你们几个别冲动……”

“……”

赵毅看着老者消失的背影，有些无语地望了一眼姜月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当赵毅跨入院门，就看到先前的老者带着几名与他一样穿着寒酸的人走，从内院中走了过来。

这些人一出来就直愣愣地盯着赵毅看。

“的确和王爷年轻的时候很像……”

“你们瞧这气度有当年王爷的风流倜傥。”

“因为该是小王爷没错。”

赵毅看着这几人对自己评头论足，更加无语了。

这一上来就夸他风流倜傥，顶不住啊！

“行了，你们别看了，我就是赵毅。”赵毅指着先前的老者说道：“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名老者连忙上前恭敬行礼道：“回王爷，我们几个都是以前服侍太……老王爷的宦官，老王爷失势去就藩时，把我们几个留下了，让我们守着王府，他说免得有一天回来的时候，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怪凄惨的，只是没想到老王爷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说到这里老者和其身后的几人都不由得眼眶红了。

“王爷，你也别怪我们哭哭啼啼的！”老者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们几个从小就是没卵蛋的家伙，这些年又被人欺负惯了，难免眼泪有些多。”

赵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你叫什么？”

“咱以前叫小德子，这个是小李子……”

曾经的小德子，现在的老德子依次给赵毅介绍起身后的人来。

全都有个小字，可见辈分都不高。

也对辈分高，当年父亲也不会把他们留在这里，而是直接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