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让她在王府内过得好点。

却没想到方云儿听完后，立即惊慌地摆手拒绝道：“不……不要！正常下人的用度就好了！”

赵毅诧异地看着反应这么大的方云儿，有些莫名其妙。

方云儿盯着赵毅的目光硬着头皮，喃喃道：“我是崔家的媳妇，不是赵家的……”

说这种话，可能会引来赵毅的暴怒。

可方云儿却不得不说，即便是死！

吃穿用度都是下人的标准，那她就是王府内的一个下人，这样不管是服侍赵毅，还是被赵毅怎么了，她都有借口，能用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一个女人，抗拒不了赵毅的要求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这样她还是崔家的人，不算主观意义上的被骗。

如果吃穿用度都以侧妃的用度来算，那就说明，她选择跟了赵毅，背叛了死去的丈夫。

虽然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但却是她为数不多，能让她良心不受到谴责的借口了……

赵毅抿了一口酒，并没有方云儿想象中的暴怒，只是淡然道：“随你，过几天我就要离开王府了，你如果实在需要用钱的地方就去王府管家说，还是不行的话，我院里你看到什么东西值钱，就拿去典当了，这些我都会打招呼的。”

方云儿一愣：“王爷，你要去哪？”

“不知道！”

“要出去很长时间吗？”方云儿小心询问道。

“嗯！”

赵毅道：“现在是四月，九月初九到京都，等再次回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哦！”

两人随意谈话间，一袭黑色劲装的姜月，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

赵毅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被骂了吧！”

姜月点了点头，然后抬起脑袋用犀利的目光盯着赵毅道：“你早就知道我会被骂是不是！”

“这不废话吗？”

赵毅道：“我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问题，在我们面前也会强硬撑着，不会表现出来，你傻乎乎地跑去问，是不是有事，这不是找骂是什么？”

“知道你不告诉我！”姜月怒道：“害我被骂！”

“怪我喽！”赵毅耸肩道：“是你自己要追问的。”

“就怪你！”

恼羞成怒的姜月抓起赵毅的手，就一口咬了下去。

“嘶～你属狗的啊！”

赵毅抽回手怒骂道：“都咬出血了。”

姜月却不搭理赵毅，抢过他还没吃完的饭菜，就气呼呼地扒拉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直勾勾地盯着赵毅。

这把赵毅看得浑身发毛，也不知道赵秋雁怎么处罚她了，让她这样恼怒！

简直就是一个就要爆炸的火药桶，谁碰炸谁。

所以赵毅十分明智地选择了……离开。

赵秋起身伸了伸懒腰说道：“你慢慢吃，我随便走走！”

然而还不等他离开，姜月猛地一把碗往桌上一拍，擦去嘴上的油脂，拽着赵毅就往房间走去：“睡觉。”

“这天还没完全黑，睡什么觉啊！”

“让你睡就睡，别废话！”

方云儿看着赵毅与姜月渐渐远去的身影有些愣愣出神，眼中有怀念，有痛苦，还有……羞涩，不过最终都化为一片虚无，她只是默默转身收拾碗筷，然后离去。

赵毅倒是在进入房间前，转身看了一眼方云儿，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进入房间后，赵毅无奈地看着姜月：“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不是说了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