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赵秀玲把锅碗洗刷了,叮嘱着陈辞:“太阳大,你莫乱跑知道不?热天到了,小心被蛇咬。”
“更不准往水库那边跑,万一被水鬼盯上了,你跑都跑不掉。”
陈辞吸了吸鼻子,咧嘴一乐:“妈,我去后面竹林头抓野鸡,抓竹鼠,还可以抓兔子。”
赵秀丽笑了起来:“抓你个鬼脑壳,竹林里面有毒蛇,去嘛。”
正说着,有个头发蓬乱,穿着一套拉胯衣衫的小屁孩儿跑了过来,脚上是一双大拇指处都开了孔的解放鞋,他大约七岁的样子,喊了一声赵嬢嬢,就坐在屋檐下的石坎上:“辞娃子,我们出去耍~”
这小屁孩脑壳比一般的娃娃大一些,脸上有一些锅烟灰的痕迹,看起来很有些机灵劲儿,叫做陈东升。
赵秀玲就叮嘱道:“不准跑远了,听到没?”
陈辞和陈东升就用力的点着头:“晓得,我们就在后山耍。”
赵秀玲点着头,拿着背篼和镰刀就去附近的田地边割着红苕藤,准备晚上的猪草。
她不敢走远了,怕贼娃子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两头猪给偷了。
这年代的农村,那些小偷是气焰嚣张,还是后面严打了一段时间,才遏制了一些。
陈辞见到了,也拿着镰刀跑了过去,使劲儿的割着红苕藤,很是麻溜的捆好丢进背篼里。
陈东升也跟着帮忙,很快就把猪草塞满了背篼,也不顾手上的污迹,抹着头上的汗水,脸蛋一下子就变花了起来。
“好了,好了,走回去,哪要你们来帮忙。”赵秀玲把两个孩子赶走,用力的背着猪草回到家中,然后就开始剁着猪草。
陈东升在喝了一肚子的井水,用井水洗着脸,然后喊道:“陈辞,走噻,我们去抓麻拐子(麻雀)。”
听到这话,陈辞直接翻了个白眼,这句话从小到大说了不知道多少年,可就是从来没有抓到过。
他撇嘴道:“走,哥哥今天给你展示一下,啥才叫高手,我们去抓野鸡,抓兔子。”
“抓到了,一人一半。”
陈东升兴奋的喊道:“要得哇,我们这就走~”
看着两个小屁孩儿朝着后山跑去,赵秀玲急忙喊道:“你们小心点,听到没有?”
陈辞一边跑一边回头:“晓得了。”
不过一会儿,两个半大孩子就冲进了竹林里,踩在地面上的竹叶和笋壳上,咔嚓咔嚓的声响不绝。
阳光透过枝叶洒落下来,有如白色的珍珠在闪烁。
后山的竹林绵延成片,大约有着五六亩的样子,竹林外就是青冈,松柏和一些杂树和灌木。
这年代,野鸡兔子还有竹鼠可是村民家肉食的来源之一,有的在夜里拿着火药枪去打猎,陈辞时常都会被枪声惊醒,直到几年后禁枪,才少了这些声响。
陈辞的精神力覆盖,那些野鸡和兔子根本无所遁形。
于是,陈东升就很兴奋的发现,那些野鸡兔子就像傻了一般,蹲在那里不动弹,任由他们抓在手里。
只有了一个多小时,两个小屁孩儿就收获满满的跑出林子,一人提着一条野鸡和兔子。
裤兜里的鸡蛋把短裤都坠到了屁股蛋上。
陈东升的家离陈辞家有着三百多米左右,他欢快的提着野鸡和兔子往回跑去,还扯着嗓子喊着:“妈,妈,今晚给我烧鸡吃~”
这家伙的老爸是个石匠,虽然不怎么高,却是肌肉虬结,力气大得惊人,挣的是辛苦钱,也只能供养一家的生活罢了。
赵秀玲见到自己儿子得意的提着野鸡和兔子回到家里,不禁有些诧异:“你们自己抓到的?”
陈辞得意的说着:“就是噻,它们见到我们了也不跑,直接就提回来了。”
“还有鸡蛋~”
把野鸡和兔子递给自己老妈,他从裤兜里掏出六个野鸡蛋,还塞了竹叶免得把它们磕碰坏了。
把这野鸡和兔子先绑了起来,塞进蛇皮口袋里,免得它们跑了,赵秀玲摸着陈辞的脑袋笑着:“等两天我们打油菜的时候吃。”
陈辞却是摇晃着自己老妈的手:“妈,我还在竹林里下了套子,明天肯定还会抓住野鸡和兔子。”
“就弄到吃嘛~”
看着儿子那馋馋的样子,赵秀玲有些心疼的道:“那我们今天把兔子吃了。”
陈辞就用力的点着头,咧嘴笑了起来。
把兔子杀了,放血剥皮,随后宰成了小块儿,用盐巴,生姜和大蒜先腌制着,然后又去地里摘了一大筲箕的辣椒。
陈辞就跟前跟后,觉得很是快活,见到老妈渴了,把空间里的灵水掺进杯子里,看着老妈大口大口的喝着,显得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