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的范围从几百个突然变成了两个,这让袁牧野他们欣喜不已,立刻就按照户口所在地址找了过去。这两个女生分别叫张琼和mary,袁牧野本以为等着他们的会是两个失踪多年的姑娘,可结果却让他们有些失望,这两个女孩没有一个符合白骨女尸现有条件的。 首先是张琼,她的身份证之所以一直没有任何记录,是因为她初中毕业之后遭遇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命虽然保住了,可人却一直瘫痪在床。用她自己的话说,“我都已经很多年没出过门了,上哪儿用身份证去啊?”
第二个mary到真算是个失踪人口,她初中毕业后一直辍学在家,后来不知听信了谁的话,非要和一家劳务公司签合同去韩国挣钱。家里人拗不她,只好出钱让她去了,可从以后mary就音信全无了。后来他们家里人报警以后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劳务公司其实是一家非法劳务公司,专骗一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去韩国“打工”。 最后虽然这个案子是破了,可mary却一直没有找到。当时涉案的蛇头被抓后也证实mary的确是被他们用渔船运送到了韩国,可后来在一次当地警方的抓捕行动中跑散了,从此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袁牧野没想到费了这么大劲儿找到的两个人竟然全都不符合死者的条件,难道说是自己的排查方向不对嘛?于是他就将那七百多张女生档案来来回回过了几遍,不停的在心里琢磨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按理说用身高做为筛选条件肯定没错,因为死者的身高是不会出错的,是叶法医精确推算出来的。她死的时候就只有154cm,毕竟骨架在那里摆着呢,就算略有偏差,也总不能生前比死后高出太多吧!?所以157cm以上身高的女生肯定不会是白骨女尸。 最有意思的是,袁牧野竟然在第一轮排查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可再仔细一看,果然就是同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天晚上和自己相亲的李紫伊。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李紫伊在初二下学期就转学离开了,她满打满算在二十五中就只读了一年半。而且李紫伊在当年的身高就已经过165了,所以她自然在第一轮就被筛选出去了。 剩下那些还有生活轨迹的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当年这些女孩还都只是初中生,冒名顶姓她们也不现实,再说她们的父母也不是傻子,是不是自己的姑娘还不知道吗?所以应该不存在冒名顶替的情况。 最后袁牧野就将目光落在了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去世的几个女生中……这几人里有得病医治无效的,有因为交通意外没抢救过来的,甚至还有遇到自然灾害不幸遇难的。 袁牧野将这几个人的资料反反复复、仔仔细细过了一遍后,一拍桌子道,“小宋,明天咱们几个兵分几路,去把这几个已经离世的女生再查一遍,这次咱们还是要上门走访!”
小宋一听就捂住眼睛说,“咱们一共就这么两个人,还能兵分几路啊?”
袁牧野也知道单位现在的人手的确不太够用,不过这不是非常时期嘛,人手不够就多跑几趟呗。这个案子的案发时间实在有些久远,如果不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估计很难侦破。 晚上下班前袁牧野又给出差的刘队打了个电话,把案子的进展简单说了说,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在网上传开了,网友说什么的都有……可就是没一个靠谱的!袁牧野觉得自己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压不住,所以只好向刘队如实汇报了。 刘队听后就让他不要乱,案子该怎么查还怎么查,虽然尸体是刚刚发现的,可案发时间距今已经长达十年之久了,所以这也算是个陈年旧案了,一时没有线索都正常,一步步来。 袁牧野知道这是刘队在安慰自己,他毕竟是第一次带队办案,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不过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贪图名利,他只是单纯的想把案子破了。这几年局里一直都有“命案必破”的口号,所以只要发生人命案子,从上到下就都非常重视,这无形中就给基层干警曾加了不少压力,有的时候还会搞什么让人一听头就大的“限时破案”。 他们队里人手有限,有的时候还会同时办两个案子,所以加班熬夜都是常有的事。袁牧野如今练就了一个本事,那就是只要得空儿闭眼就能睡着!有事发生立刻就能醒过来!刘队以前总是笑他这种习性太像队里的警犬嘟嘟了! 袁牧野每每听了都笑笑不说话,可却在心里暗想,“这还不是让工作逼出的作息习惯嘛?你以为我乐意啊?”
挂了刘队的电话后,袁牧野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朝着办公室的沙发走去。队上的其他同事都让他放走了,毕竟都是血肉之躯,又不是机器,再这么熬着不是办法。案子要破,日子也要过,他可不想自己这些同事一个个都累死在岗位上。 办公室的沙发是那种最普通的木头扶手的皮质沙发,虽然躺上去特不舒服,可那也好过直接趴在桌子睡,所以袁牧野刚一躺下瞬间就睡着了。 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以至于袁牧野刚睡着就梦魇了。 梦魇和普通梦境的区别就是梦魇总是过于真实,袁牧野刚睡着没多久就感觉有几个人推门走了进来,直愣愣的站着在茶几前面,一动都不动。 他心里纳闷极了,这大晚上的,自己办公室里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呢?于是他就想睁开眼睛看看都是谁来找他,结果试了几次都睁不开。 袁牧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梦魇着了,于是他就静下心来,让自己的大脑尽量放轻松。因为被梦魇时,越是紧张就越醒不过来,所以袁牧野就反其道而行之,果然没一会儿他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