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掏出万物估价器,将金子放在上面估价,然后说:“东西都放在哪。”
这么快吗?黄老师半信半疑的带她到旁边的教室里去,乒铃乓啷把桌椅折叠到一起,腾出中间的地方,让她把东西放在这里就行。
夏言懒得回宾馆去超市里买,就近在商城里勾选下单。
黄老师一直紧盯着她,想象着能从哪个地方取出来,她甚至放宽思路,猜到叮当猫的口袋了。
就见夏言手心向下,向外随手一甩,一袋袋洁白、没有尘埃的白面袋子重重落地,然后是一袋袋50㎏的大米,排排队的食用油。
标着酱油、醋、蚝油、料酒的大箱子依次摞高高。
就连袋装调味料,都是成箱出现,紧挨着摞在一起。
更别提还有成件的挂面、蘑菇干、水果干、盐渍海带、清水藕片和贡菜
黄老师生活经验丰富,自然知道什么食物存放的时间更长,她几乎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写在上面。
说实话,她在记录的时候,是抱有想让夏言知难而退的想法的。
一个明显没受过苦难的人跑到草原深处来卖货,怎么看都不怀好意,最好能借着这次机会,让她暴露出狐狸尾巴。
可是!
黄老师突然重重扇了自己一耳光。
疼!
不是做梦!
持续不断的轻微震感沿着脚跟向上,荡起她心中的涟漪。
黄老师有些喝酒后的微醺。
“这,这是真的吗你居然真是个卖货的。”
忙着倒腾货的夏言一听此话:“难道我像假的吗?”
黄老师眼神迷离地瞟了她一眼,脚下虚浮地往前走,凑到大米袋子跟前,揪住细线用力一拽。
无比顺畅的拆开袋子。
晶莹透亮的、椭圆形状的米粒乖巧地躺在里面。
黄老师颤巍巍的伸出满是割痕的手。
在光洁奶白的颜色衬托下,她的手仿佛经历过无数苦难。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把大米,放在鼻端下嗅着。
一股淡淡的清香钻了进去。
她捡起几粒大米放入口中缓缓细嚼,微甜,齿间留香,是好米!
米香瞬间唤醒身体深处对碳水的渴望,像是一道钩子,用力拽着她,叫嚣着要吃米饭,要吃大米饭!
黄老师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吃过大米白面,第一反应就是高兴。
无比的激动。
可紧接着,她看着手中的米粒,又看看教室内摆满的粮食,和后面空荡荡等不来主人的凳椅,鼻子一酸,哽咽着说:
“这得饿死多少孩子们啊。”
黄老师手一松,米粒像流水般落下,沙沙声既似摩擦,又似呼吸急促着涌过喉咙。
更像是眼睁睁看着灾难残酷收割人命时的,无能为力的呜咽反抗。
谁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瘦瘦小小,年纪又大的人啊。
夏言放下最后一个箱子,安慰道:“别难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