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守在小摊前面等着油炸桧出锅的朱八牛听到喊声,下意识看了过去。
待见到朱七牛后,她先是愣了一下,眼神迷茫,片刻后便不顾一切冲了过来。
“是哥哥,你回来了啊!”
朱七牛‘哎’了一声,朝前跑了两步。
下一刻,朱八牛便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哇’的哭了起来。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你咋这么久才回家,爹娘说你再不回来的话,我们这个年都过不好了。”一边哭,朱八牛一边擦着鼻涕说道。
朱七牛问道:“为啥?”
“因为不热闹啊。”
朱七牛想想也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耽误咱家过年,以后估计我也不会这样出远门了,放心哈。”
“嗯嗯,哥哥你饿吗?”朱八牛笑着询问,末了,吸溜了一下口水。
朱七牛摸了摸肚子:“我不饿,你饿了?”
“嗯,所以我才想买油炸桧。”
说起这个,朱七牛忽然想到朱八牛居然是一个人在这儿。
“八牛,你咋一个人出门了?二爷爷没陪着你?”
朱八牛笑的跟个小狐狸似得:“我是趁着二爷爷打盹时跑出来的,因为他总说状元街上的东西不能多吃,吃饱了我就不吃饭了。”
“你也不怕被人抓走。”
“怕啥呀,这里的店家都认识我,谁要是敢抓我,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歹人淹死。”
朱七牛:o( ̄︶ ̄)o:“哟,这么说来,你还成了状元街一宝了?”
“那是当然,我是家里的宝,也是状元街的宝。”
“厉害了。”
掏钱给朱八牛买了根油炸桧,朱七牛这才带着她回了家。
因为朱八牛偷偷出门的缘故,侧门留了条小缝,两个娃儿通过侧门进去,一点都没惊动大人。
等朱八牛吃完油炸桧,朱七牛帮她把嘴上的油水擦了,二人这才堂而皇之的来到了正在算账的赵兰面前。
“娘,我回来了。”朱七牛鼻子一酸,软软的喊道。
陡然听见儿子的声音,赵兰猛地转身,一看儿子这又黑又瘦的样子,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七牛你可回来了,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没睡好啊?”
朱七牛摇头:“还好啦,强健体魄从娃娃抓起,等明天马捕头来了,指定得夸我。”
赵兰伸手捏了捏朱七牛的肩膀和胳膊,发现确实紧实了许多,有点像那些从小跟着父母干农活的大河村孩子,心中既欣慰又心疼:“要是待会儿你爷爷奶奶看见了,指定得哭一场。”
“啊?爷爷奶奶来了?”
朱八牛道:“前两天爹去把爷爷奶奶接过来了,说是让他们在京城过年。”
朱七牛可想爷爷奶奶了。这一路上见到那些老农时,他总是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自己的爷爷奶奶。
有一次看诊时,有个老农还不等戴思恭给他看病,就死在了药局里,戴思恭说他是积劳成疾,疾病爆发,这才一命呜呼,朱七牛还跟着老人的儿孙一起哭了一场,把戴思恭都给整不会了。
“太好了,那伯父伯母和哥哥姐姐他们呢?”朱七牛追问道。
赵兰道:“他们走不开,但在正月十三那天会过来,过了元宵节再走,你爹都跟他们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