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怀安看向宋暖阳,狭长的凤眼里盛满了柔柔的爱意,宽大的手掌轻轻的牵住她的。
“不瞒项老,六年前在京都的木雕艺术展上初见暖暖,我便对她一见钟情了。”
十指交握,宋暖阳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陆怀安手掌心细腻的纹路,听他这样说,惊讶的抬头望向他,却正好撞进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中,心中一阵悸动。
他……
六年前,师父受日本文化局的邀请,去日本举办了一场关于东阳木雕艺术交流的展览,当时刚上大学的自己也陪着一同前往。
可木雕艺术展本就小众,来的人也不多,媒体都是日本那边的,他深居随园又是从何而知的?
可项脊不知道,他只知道两个小年轻深情对视,目光缠绵,简直快要没眼看。
原来都认识六年了啊,他这小徒弟嘴挺严实呵!
“前些日子一起吃饭,你妈还在给志贤说,让他帮着看看,工棚里有没有年轻点的学徒,替你留意着,说你过完年都二十六了,再不结婚都成老姑娘了,你倒好,这才几天都把姑爷领上门了,哪家的啊?家世不清白的,咱们贺家山可不认啊!”
项脊背着手,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宋暖阳的脑门,看似责怪她,可问的话都是向着陆怀安的。
小丫头先斩后奏,可他老头子不能装瞎啊,这要真嫁了个不靠谱的话,回头就去把离婚证给办咯!
听到项脊问陆怀安的家门,宋暖阳心头一紧,但想着该来的总还是要来,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g城,陆家,陆振国的孙子陆怀安。”
见宋暖阳准备好了,陆怀安便正正经经的报上了名号,说完,死死盯住项脊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不放过上面一丝一毫的表情。
果然,项脊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退了下去,一双微褐浑浊的眼里蓄满了风暴。
“陆家的人?陆振国的孙子?”
“师父,你听我说……”
宋暖阳刚想解释,却被项脊伸手打住。
项脊直直的看向陆怀安,直接了当的问:“你娶我这小徒弟是想讨好你爷爷吧?陆家人那点龌龊心思,向来写在脸上!”
说着,又指挥项志贤:“赶紧把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全给我扔出去,这门婚事不作数!”
“项叔。”宋暖阳赶紧拽住磨磨蹭蹭的项志贤,又扭脸看向项脊:“师父,你听我说一句好不好,咱们项家山想要长远发展,光保持匠心可不成,十亿,陆家投资十亿,流水线很快就建起来,工棚也不拆,咱们只是变换一下经营模式而已!”
项脊听到此处,总算听明白了,他这小徒弟把自己的婚姻当做交易,换来陆怀安对项家山的投资,她还要忘掉初心,把项家山变成跟贺家那样儿的!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项脊气得脸都绿了,手中的黑金龙纹木雕拐杖几乎都有些拿不稳。
“你既然想这样做,那为何不直接去贺家,贺家那个贺青书不是开出年薪五千万的条件请你了吗?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师父,我的手艺是你传授的,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项家山,但项家山目前的情况你比我清楚,如果不改革,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滚!”
“师父……”
“滚!”
宋暖阳话还没说完,盛怒之下的项脊已经抓起院子里花树下那张牡丹桌上的细白瓷茶杯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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