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

程砚宁的爹当年逃荒来到红旗大队，后来在此安家，和程母曹贵英就只生了一个儿子，他们家在整个红旗大队是名副其实的小门小户。

程砚宁昨天到家才发现他老娘这哪是病重的模样。

骂人都不带喘的。

他算明白了，在信里说的：“病重，速回”就是为了框他回家想出来的昏招。

“要不是老娘想出这招，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家啊，人家赵建国比你还小几个月现在都快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你呢，别说媳妇了连个鬼影都见不着，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就不能让我和你爹少操点心！”

曹贵英下工回来对着这个儿子就是一顿输出。

“我今年周岁二十，虚岁也才二十一怎么就二十好几了。

再说了我这才刚入伍几年，放假也不是我想放人家领导就给我放了。我这不是每个月都把津贴都寄回来了。”

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不能在父母身边照顾他心里也很愧疚，所以每个月都按时把津贴寄回来，就怕他们有个头昏脑热身边没个人搭把手，有钱了就可以请人帮忙照看。

“老娘稀罕的是你的钱吗，我要的是孙子，你还不赶快趁着年轻多给我们生几个孙子孙女，我和你爹还可以帮你照看，以后我们走了，谁帮你看孩子。”

当年生程砚宁时伤了身体，没能多生几个孩子一直是曹贵英的遗憾。

这个年代讲究多子多福，人多儿子多的人家在村里才能挺直腰杆说话。

程家本来就不是红旗大队的人，加上只有一个孩子，要不是曹贵英为人泼辣还不被人欺负死。

昨天她没去现场，想到今天上工时村里的流言蜚语问道：“村里的老娘们说你对赵家那个赵星瑶又是摸又是亲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儿子是啥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小时候性子随她是霸道了点为人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时候没问题，去当了四年兵回来总不可能有问题吧。

“你别听他们瞎说，那叫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队里专门组织我们学习过，昨天赵星瑶落水了，我那是为了救她。”

“那些大娘嘴也太碎了，没看到我和她衣服都湿了。”

“人家可不管你那什么苏，两只眼睛就看到你对赵星瑶又摸又亲了，你说怎么办吧，

你把她救上来就不能找其他人来做非得你做，非要做那什么苏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也好啊？”

她相信她儿子是为了救人，其他人可不这么想，更何况他儿子能去当兵每年有这么多津贴寄回来，害红眼病的人不少。

这件事搞不好她儿子要被判耍流氓，反正与这些人有嘴也说不清。

“娘！我是军人。当时情况紧急谁会想那么多。&39;”

两人这边说着话，许秀琴推开她家大门，左手拿着昨天他给赵星瑶遮挡的军装外套，右手提着一个篮子，估摸着有十几个鸡蛋。

“曹嫂子在家吗。”

“诶，是秀琴来啦。”

“去拿张椅子给你婶子坐”曹贵英指使旁边站着的程砚宁，刚才对儿子的怒气也被压下去换上微笑。

“嫂子，这是铁蛋的衣服都洗干净了，这点鸡蛋是我拿来感谢铁蛋昨天救我家瑶瑶的。”

许秀琴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曹贵英。

“你拿这精贵东西干什么，瑶瑶昨天才落水你留给她补身体。”

曹贵英接过衣服推搡着不肯接鸡蛋。

乡里乡亲这么多年，谁都知道谁家里是什么情况，就赵星瑶家孤儿寡母还没她家生活水平好。

她这鸡蛋保不齐是攒了大半年准备拿到供销社换钱的，能拿来这么多想必也是真心感谢。

“嫂子你可一定要收下，要不是你家铁蛋我家瑶瑶就没了，别的没有就这几个鸡蛋你一定要收下。”

“婶子你坐。”

程砚宁把椅子放在许秀琴旁边，招呼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