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儿倭人瞧见是二阿哥来了,自然一派客气的将人迎进去,低头哈腰,极尽巴结。
“太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您身上有伤不方便,只管叫人知会一声儿,我等过去见您便是。”
打头儿的武士是个叫大久保高木的,这人十年前便来大清生活了,改名换姓,还在大清娶了媳妇,便汉文满文都精通着,此次护佑主人来跟二阿哥接洽,这才由暗转明跟在主人身边。
虽知二阿哥只是个阿哥,可言语间仍是一派的尊崇,还一口一个太子的称呼人去,直叫二阿哥对这伙儿倭人极有好感,对着高木,二阿哥也一派的亲和笑意。
“你们家主人身份要紧,又不似我们大清的打扮,还是低调些好,今儿爷是有喜事要跟你们主人商议,眼下可方便?”
高木忙颔首去,恭敬道:“主人日日盼着您的好消息呢,什么时候都适合相见,您里面请稍坐,我这便请示了主人去。”
“妙子、真子,伺候太子上茶。”
吩咐了一句身后两位和服女子,高木只管去里间请了主人来,二阿哥被妙子、真子搀扶着坐好,看人这对儿姐妹花跪着伺候他,虽不是头回见了,也知道这是倭子的规矩,可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还是叫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且再想想他后院的钮祜禄氏,日日尽知道张牙舞爪的训斥人,就知道跟他摆脸子耍小性子,虽满人家的太太地位高,都不必像是妙子真子这样跪着伺候人,可论起温柔,谁也比不得她们,论喜欢,二阿哥也是打心眼儿的喜欢妙子真子这样的,叫他觉得自个儿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如此跑神儿了一瞬,便听里间的脚步声渐近,是高木的主人德川家次到了,此人也算得上是东瀛的皇子,只是身份颇有些见不得光,是天皇暂没认回去的私生子,同是有个卑微的母亲,同是不叫父亲看重的,倒叫二阿哥同这德川家次颇有些心心相惜之感。
德川家次挥挥手,高木和妙子、真子紧忙便退了出去,德川家次亲自给二阿哥斟了茶:“不知太子殿下有什么好事要同臣说,可是那通商的事儿有些眉目了?”
此一句通商,倒不仅仅指得是将鸦片倾销到大清的事儿,还有大清同东瀛通商一事。
眼下是德川家次的父亲德川吉宗掌权,自他曾祖父开始,为巩固统治,防止外部势力对内的侵入开始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严禁本国人与外国贸易,禁止与海外交往,把外国商人和传教士驱逐出境,只许同大清、朝鲜、荷兰等国通商,而且只准在长崎一地进行。
然这闭关锁国百年了,规矩不但没有松懈,反而更加严苛,还对通商严格控制,同时幕府还规定本国人不得出国,甚至禁止制造适于远洋的船只,直至五年前,连仅剩的这些通商国亦是不许了。
眼看着国内越发的腐败,父亲年事渐高,德川家次私下里接触了洋人,接触的新思想,这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更是明白近在咫尺的大清越发的强盛,若是幕府再一意孤行,只怕锁国之后便离灭国不远了。
他把这些话将给父亲听,好在父亲虽是年迈,可头脑还是清醒的,又联系了英吉利人,派人偷渡至大清,细细打听,知道大清皇室内几位皇子的关系并不好,便起了这挑拨离间的心思,更是设计了吞并大清的百年之计。
这二阿哥便是大清的突破口,德川虽是瞧不起二阿哥这心狠手辣没有气概的样子,可为了计谋,为了得到父亲的重视,还是少不得待二阿哥热络着,言语间尽是尊重,句句称臣,还给人不少银钱支持,这才得了眼下的“友谊”。
二阿哥不急不慌地呷了口茶,这才开口说了:“通商虽是还没有什么眉目,可想来也是不远了,今天爷见了皇阿玛,因爷五弟的死,皇阿玛受了很大的打击,细细着人到太医院的打听了,想来皇阿玛便就这二年的光景了。”
“眼下成年的阿哥只爷和三阿哥两位,论长幼,三阿哥比不得爷,刚刚皇阿玛还来了封赏圣旨,一下子抬爷做了贝勒,以后便是离太子,离皇帝的位子越来越近了,还请德川殿下稍安勿躁,咱们有的是机会成事,待爷做了皇帝,头一样爷便办咱们的通商之事。”
德川家次一脸的欣喜,好似替二阿哥高兴得不得了,又是低头一口一个嗨,又是巴结着,直将二阿哥哄得心花怒放。
既是二阿哥有望做了皇帝,眼下趁早将人暗中控制住也使得,德川趁着二阿哥的喜事,这便要给人进献宝物。
一件是半人高的红珊瑚,一件是一匣子上好的东珠,德川知他这些东西二阿哥只怕是见得多了,不稀奇着,还忍痛将身边儿的妙子和真子给了二阿哥去。
“大清地大物博,无论是珊瑚还是珍珠想来都入不得殿下您的法眼,不过我们东瀛的女人可不比您身边儿的差,有道是美人配英雄,妙子和真子自幼同我一块儿长大,我早将她们当做妹妹看了,她们钦慕您英姿许久,还请您务必收下她们。”
二阿哥的确是看不上德川家次给的那劳什子宝贝,不过是珊瑚和珍珠,倭人视作珍宝,可这些于大清于他来说可瞧不上眼了,可妙子和真子是真真合二阿哥的心意,然不好意思直接收了去,推让几番才不情不愿的答应。
妙子和真子也一派的羞赧之色,这便一左一右的立在二阿哥身后了,眼下德川给了二阿哥三样子礼了,也知大清这送礼的规矩没得给单数去,便又即刻叫高木拿来神药去,亲自双手奉给了二阿哥去。
“殿下为大清之事尽心尽力,弄得一身伤,如此还不知疲惫的操劳,德川着实佩服,特献神药,此药最是能缓解伤痛,殿下试试,若是不成,我德川家次将命都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