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同学会,倒不如说是因为老班庞天瑜而特意组织的一个朋友聚会,当年一个班级三十多人,如今来了才三分之一左右,没有狗屎的感恩环节,大家都像朋友一样,唱歌、喝酒,打牌不过瘾就玩南北战,随着桌上的啤酒噌噌喝下,气氛也逐渐热烈了起来。
“你们老班很有特点。”许大雷靠近我,嘴角带笑,悄咪的说了一句。这时候的老班正跟老五在跳舞,是那个网上流传很广的舞蹈,看得出来,两人应该都是下了番功夫学的,这种心态,就像是我自己小学时候一样。
不是幼稚,而是纯真,因为长大后基本上学什么都是带着功利性的,不可能说因为我单纯的喜欢,就花时间去学,一个是确实没时间,二一个是即便有时间,也只想着偷闲。
“很自由!”
许大雷沉默了片刻,“我想说洒脱来着,但我发现,你说的自由好像更契合,更适用在他身上,难怪你们能成为好朋友,我那时候的老师,我现在看到还是会觉得紧张,不可能像你们这样,成为要好的朋友的。”
我笑了笑,“这样的人没有几个的,一颗自由的灵魂,注定是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磨难,除此之外,还要加入一点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天赋和一个足够宽容、足够纯净的家庭。往前推七八十年,那个时代这样的人很多,但在这样一个时代下,你去哪里找?可以向往,但不要学,学不来的,过好自己的吧。”
“嗯嗯,我明白的。”
“聊什么呢?你们两个每天在家还聊不够啊,到了这里还聊,边上挪挪,嘿,弟妹,你叫许青窈是吧?”老斑鸠坐了过来,将我往大雷身边挤了挤。
“是的呢,有森么事吗?罗大哥。”一开始我以为许大雷是故意的,但后来几次接触,我发现她是真的咬不准这个‘什么’的音,鬼知道她从哪里学的,凉城这边就没有这样的口音。
“喊他小罗,什么就弟妹了。”
许大雷掩口轻笑,没说话。
“就是你看看你那边还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同学啊之类的漂亮美女,跟你一样样的这种,嗯,可以稍微比不过你也没事,改天把联系方式给哥推过来。”
我举起了手,“那个谁,那个谁,老罗媳妇。”
老斑鸠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咳咳,别乱喊,我这不是给我自己要的,我是给我舅子要的,我舅子就跟弟妹一般年纪,到现在还没谈女朋友,联系方式推送过来后,我肯定转手就推送给了我舅子,这点你都不信任我吗?”
我就笑笑,不说话,挑起一块西瓜,“你怕是想犯错误咯,想清楚哦,你的身份可跟咱不一样,别拿你政治生命开玩笑。”
老斑鸠讪讪一笑,“喝酒喝酒。”
他没再提这茬,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这似乎都不是一个好现象,其中透露的信息不言而喻。
桌上的六箱啤酒差不多见底,时间也不早了,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多三分,老班提议解决完 剩下的这点酒,大家就撤了,早点回家休息,明天再说。
就在我认为今天晚上,会跟以往我们在ktv玩耍时候一样,不出任何问题的顺顺利利的时候,问题还是发生了。
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小子推开了我们包间的门,径直走到台前,拿起了桌上那还空闲的一个话筒,唱了起来,狗子是个小暴脾气,不然当年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那么大,正想起身,被我一把摁了回去。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鬼哭狼嚎般的唱完一首歌,给我们摁了暂停。
“兄弟几个,我串个房没问题吧?我看你们这酒都快喝完了呀,来,再来几箱,咱们喝到天亮,没办法,我那个包间里头,都是些公汉子,连路过的老鼠都是公的,正好你们这里有女的,来ktv没女的怎么玩嘛,是吧?”
说着,他伸手摁了呼叫铃,服务员走了进来。
“给这里再拿三件啤酒过来,在哪一瓶好的红酒来。”
“好的,客人,那您看这钱是?”服务生有点畏惧他,大概也清楚他是个什么人,所以小声的询问了一句,一边看着我们,一边又看了看他。
“之前谁请客,那就谁开嘛,看我干嘛?咋的?你是觉得我没钱吗?快去,多大点钱啊,没看我这么多的兄弟伙都在呢?”
“是这样的,大哥,我们这里要先付钱的,我才能给您拿。”服务生的语气里满满的畏惧,但这么多的钱,他赔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凑上来。
“找我兄弟付钱,刚刚哪位兄弟伙请客的,快结账吧。”
说着,就扫了一圈包房里的人,然后脸上泛起了笑容,大刺刺的朝我和许大雷这边走了过来。
“红酒直接拿给我,我跟这位美女喝两杯。”
“几位大哥?你们看……”服务生将目光转向我们。
“我们没钱,谁点的找谁要,那个煞笔裤门没拉,把这么个玩意给露出来了?这不是平白恶心人吗?我们都不认识他,谁他么的跟他是兄弟啊,晦气,我们走。”老五将手机揣回裤兜里,双手抱胸,异常厌恶的骂骂咧咧。
小青年狞笑,“有个性,我喜欢,希望你一会也这么有个性,来美女,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