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弥漫着浅浅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前一个小时里还在赛车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坐在病床上。
右手打了白色石膏,另一只手在输液,俊美的面容有了些苍白。
“呜呜哇哇驰哥你没事吧?你疼不疼?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要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
江一航嘤嘤嘤地正要扑过来时,对方一记冷眼瞪过去,硬生生地转了个弯,抱住了旁边的严泽。
“驰哥,你的手”严泽望着霍驰被石膏包着的手,声音有些发涩,“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
病床坐着的少年背脊挺直,气场慵懒桀骜,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分别。
他垂眸,神情淡淡地睨了一眼被包上石膏的手,眸底不可察觉地划过抹暗色。
“没事,就伤了一点而已。”
霍驰声线低沉,辨不出情绪,“不碍事。”
严泽:?
他气笑了一声,指了指他被包裹得厚厚实实的手,“这叫不碍事?啊?包得都快赶上人家木乃伊了,你跟我说不碍事,你糊弄谁”
“霍驰!!!”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道焦急又沙哑的女声。
霍驰眼神一凛,俊容上一扫刚才的慵懒疏冷。
他冷冷地盯着严泽,压低嗓音,“老子警告你,别他妈在她面前乱说!”
姜荔一跑到了病房,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霍驰,他原本好好的右手此时被裹着石膏。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涌动了出来,滚烫的眼泪重新流了下来。
霍驰最看不得他家小姑娘哭。
他心疼无措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抬起正在输着液的手,唇角微扬,“怎么哥哥一会儿没见你,小荔枝就变成小泪人了?”
“乖,过来。”
霍驰低沉的嗓音染着抹哑意,“哥哥现在没办法抱你,只能麻烦小荔枝自己过来一下了。”
姜荔望着前面面色温柔的少年,深吸口气,迈着细软的双腿,快步地走到病床,红着双眼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她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了一样。
“你的手怎么样了?”
姜荔望着他受伤的手,哽咽道,“医生怎么说?”
霍驰轻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嘴角微勾,“没事,只是伤了一点皮毛而已,涂点药,等它愈合就好了。”
姜荔没有说话,直直地盯着他,想要辨认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他没有回避地对上她的目光,一如往常那样温柔缱绻,带着些痞气地看着她。
“霍驰,你是傻瓜。”
姜荔热气涌上眼眶,她将脑袋埋着他的胸膛上,哭的连肩膀都在轻颤发抖,“你是全世界最傻的傻瓜了!”
傻的连自己的前途未来都不顾,哪怕可能会废了一只手,也要护她周全。
他真的是全世界最好最傻的坏狐狸了!
本来姜荔不想在霍驰面前掉眼泪,让他担心的。
但是现在一看到他,眼泪就不受控地夺眶而出,哭的泣不成声。
很快一颗颗眼泪哭湿了他胸膛上那小块衣料。
明明眼泪是湿的,却如同温度过高的烙铁般,烫得整颗心上都撕裂出一道道血痕,痛得无法呼吸。
“乖,小荔枝,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嗯?”
霍驰不顾眼下还正在输液的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不断在发颤的背。
他下颚紧绷,开口,嗓音艰涩,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我家小荔枝是世界上最乖最坚强的乖宝了,我们不哭了,不哭了”
为了安慰她,他边擦走她脸上的眼泪,边笑了笑,“就一点小伤而已,哥哥一点也不疼,真的,骗人是小狗。”
“怎么可能不疼!”
姜荔激动地抬起泪眸,望着他裹着石膏的手,心痛如绞,“当时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你骗人,这个时候你还骗人,你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