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剑?”楚蝎儿嗤笑,“就是昨晚你那几招华而不实的剑法?不得言传身教,单看剑招,你怎能体悟其中精妙之处?被我一招尽数破解,你还不幡然醒悟么?看来你真是打算自暴自弃,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
沈振衣听得出来,她连续质问,语气中隐含威胁,绝非真心想劝楚火萝迷途知返,分明就是为了打击对手的自信。
果然不愧是烈阳府的传人,动手之前,先以言语动人心志。要是楚火萝真信了她的话,气势上就天然低了一头,日后擂台交手,绝无胜理。
楚火萝有些心虚,咬牙道:“三公子所传剑法绝妙,只是我学得不好。等我练成了他的绝世剑法,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哦?”
楚蝎儿高傲地抬起下巴,斜睨沈振衣,“我就奇怪,师妹你急吼吼跑到弃剑山庄为了什么。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翻身的底牌,没想到是巴结上了这个废人。”
“他当年是天下第一剑客,现在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你想靠他?白日做梦!”
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无辜遭受池鱼之殃的沈振衣一扬眉,哑然失笑。自从与蓑衣人一战以后,就算是弃剑山庄中人明里暗里也常有类似的冷言冷语,他倒是并不在意。
对楚蝎儿的心理,沈振衣也能揣测一二。她心高气傲,只怕早就不满沈振衣压同辈人一头。见他落魄,便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言辞如刀。
楚火萝却脸涨得通红,大喝道:“不得对三公子无礼!他剑法通玄,岂是你可以妄加揣度?”
她自小对沈三公子敬若神明,更带着少女的憧憬。
这次前来弃剑山庄,固然是病急乱投医,但楚火萝心中还是抱着幻想。
亲眼看到沈振衣坐在轮椅上的时候,楚火萝的眼泪都几乎要掉下来。她明知没什么大用,却还缠着沈振衣学剑,是心里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作怪。
如今听到楚蝎儿侮辱沈振衣,楚火萝只觉得心中刺痛,连平日对楚蝎儿的戒惧都不顾了,高声驳斥。
楚蝎儿秀眉一挑,冷笑道:“为了个野男人,你倒
是脾气见长啊。要是一年前,我连在三公子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可惜今非昔比,我偏要无礼,你们又能如何?”
她蛮横向沈振衣轮椅的侧面推去,竟是想将他推出山道。旁边山石崎岖不平,轮椅一倒,沈三公子不能站立,非得摔个滚地葫芦不可。
“不要!”
楚火萝惊呼一声,飞扑到沈振衣面前。双袖一招,宛如火焰飞腾,正是神火诀中的精妙招式。
她平日根本不敢主动与楚蝎儿动手,这时候脑子一热,忽然忘了惧怕。
楚蝎儿看她出手也微微一愕,旋即一声嗤笑,“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还想要挡我?昨夜你已完败,现在想起本门武学了?”
她不退反进,右掌拍出,带着一股炽热劲风,毫不留情。
楚火萝抵挡不住,身子一晃,只觉得胸口气息逆冲,情知师姐已是下了重手。要是平日她早就找机会落荒而逃,但此刻身后就是沈振衣,又怎能退避?
纵然楚蝎儿不至于在弃剑山庄杀伤沈振衣,但她只
须将轮椅掀翻,以沈三公子的骄傲性子又情何以堪?
想到此处,楚火萝一咬银牙,闭上眼睛,双手一环。使出并不纯熟的“炎火太极”,要正面硬抗楚蝎儿的巨火掌力。
“既然要自寻死路,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