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姲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走到衣柜前从里面随后拿出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带上钥匙,出了门。
站在楼梯口的女人见裴姲过来,不再站着,而是转回脑袋下了楼。
一路上,裴姲都是紧裹着外套缩着身子跟着那女人朝外面走去。
外面阴风阵阵,老式的小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周围也没有路灯,只听见身后的修狗不停地狂叫着。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裴姲跟着女人来到了老式民房。
周围都是一连片的一层楼民房,墙面上到处被人贴着小广告和一些孩子们画的画。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裴姲多嘴问了一句。
女人没理她,径直地走向了一处半掩着门的铁门,进了屋。
屋内似有灯光,但是很暗。站在门口的裴姲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着进了屋。
刚进屋,就看见屋内血腥一片,沙发倒立在地上,玻璃茶几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屋内只有一个灯光微弱的台灯勉强照亮着屋里。
她只能看清楚大概的情况,只看见屋内狼藉一片,但没见到人,除了黑衣女人。
紧接着,黑衣女人伸出手指指着两米高凹进去的一个正方形的供台。
供台里放着一个小的佛像,和一个插着香的香炉,香炉里的香正好燃到尾端,香灰一倒,火光然灭。
紧接着,女人就消失了。
当天中午
裴姲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正在与周公下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她从梦中惊醒,猛地弹了起来,刺眼的阳光差点没把她刺瞎。
“谁啊,扰人清梦有没有公德心!”
裴姲穿着她的人字拖猛的拉开门,正要破口大骂时,看见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泪眼婆娑的站在门口,嘴角时不时一抽一抽的。
她顿时火焰全无。
“老奶奶,有何贵干啊。”
“你是裴大师吗?”老婆婆挂着两行泪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惊讶,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
“是我。”
“求求你给我女儿做做法事吧,我听说这一块你最有经验了。”她拿出一块绣着红花的绿色手帕,擦了擦眼泪。
老一辈,都喜欢用六七十年代的东西,这婆婆看起来也有七老八十了。
裴姲虽然起床气很重,但看见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倒也没生气,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奶奶,你等我会吧。”
说着,她以最快的速度,背上了自己的包,洗漱出门。
裴姲,这大半年在这小镇上以神婆出名,三天两头给人去驱鬼做法,凡是有点儿灵异事件,她都会去。
为啥?
为了赚钱,她得靠着这个养活自己。
“你女儿是因病去世还是什么,生辰八字这些都准备好了吗?”
裴姲一边搀扶着她下楼梯,一边按照以往惯例询问。
“准,准备好了。”她颤颤巍巍从自制的小荷包里拿出一张白纸,那只皱着皮像老树根一样枯萎的手伸向她时,裴姲心头一酸。
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哎!
裴姲接过生辰八字看了一眼,右手手指算了算,脸色一沉。
“我女儿啊,真是惨啊,被人杀了,还没留全尸,听说没有全尸的人死了以后不能超生,裴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