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爱惜地说：“你因为姐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相信按你的个性，你一定不会忍气吞声放过那个混蛋，但为了姐姐，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是啊，姐姐很脆弱，她被丈夫逼着去伺候武野，已经让她很崩溃，要是她知道了姐夫对我所做的事，而且是为了报复她，不知道她如何承受。”

陶潜说：“前一阵我对宫本暗中取证的时候，你应该看出我在怀疑他。他是你的姐夫，按常理你不应该帮我对付他。至于你为什么肯帮我而不帮他，当时我心里十分不解，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小鱼说：“我当时内心也挣扎过，我的挣扎主要因为姐姐，我担心帮了你，姐姐的家就完了，从而影响姐姐的幸福。但是，最后我说服了自己，如果姐夫真的有罪，不管我帮你还是不帮你，都改变不了他的结局。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姐姐的家庭，也是姐夫的过错造成的，而不是因为我。况且，姐姐的家已经千疮百孔，维护这样的家庭有何意义呢？”

陶潜赞许地说：“你说得很对！你能这样看待这件事，足见你的智慧！”

“这算什么智慧啊？”小鱼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信一句话：罪恶总会受到惩罚的！姐夫如此丑恶，如此没有责任感，他和我姐的婚姻早就死亡了！如果姐夫真的杀人了，谁也救不了他！他如果被抓，姐姐反而可以解脱，可以摆脱名存实亡的婚姻，可以离罪恶远一点，对姐姐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我明白，你做得对！”陶潜轻声说，“以后……让我好好爱护你好吗？”

小鱼“嗯”了一声，让陶潜欣喜如狂，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小鱼又“嗯”了一声说：“其实我早喜欢你了，可我觉得配不上你。”

陶潜摇摇头说：“都怨我，没有早点向你表白。其实我也早就喜欢你，是我觉得配不上你。你看你，这么漂亮，事业上又如此独立，应该不乏比我出色、事业有成的追求者。而我只是个小警察，只能给你老百姓的普通生活……”

小鱼抬起头，郑重地看着陶潜说：“我并不看重这些！不瞒你说，以前我的感情受到过伤害。姐夫曾给我介绍过一个高级白领，各方面条件都很出色。但是，前几年我生了一场大病，他却逃了，让我体会到他的自私。那次打击让我一度不再相信感情，好长时间才缓过来。也是那次经历让我明白，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陶潜幸福地把小鱼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怕抱不紧就会跑掉似的：“老天对我太好了，把你赐给我……”

小鱼问：“知道了我的经历，还会喜欢我吗？”

陶潜认真地点点头：“当然会喜欢你！会用心爱你！这不是你的错！其实宫本对你做的事，你本可以不告诉我的。现在想来，你今天特地要我陪你出来，是原本想好了要说这事的吧？”

小鱼说：“是的！我想说出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感觉你也喜欢我，所以我想在你决定和我在一起之前，让你了解我的过去……”

陶潜说：“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尊重你、敬佩你！”

“谢谢你能这样想！我之所以说出来，是不想在我们以后的感情历程中埋下隐患……”

“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你的经历只会让我加倍爱护你。”

“我知道！你的内心很宽厚，很有责任感，很能理解别人，让人感觉很踏实，这是我最看重的。”

俩人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但小鱼看了下时间，她还惦记着姐姐在帮她看店，得早点回去。

“好！我送你回去。”陶潜手拉着手，把小鱼送回她的咖啡店，见到周小鹤的时候才把手松开。周小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从他们之间的神情可以看出，俩人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了。

周小鹤说：“你们这么早回来干吗？店里有我呢。”

小鱼明白姐姐的意思，姐姐早就看出她喜欢一个男人，曾经开玩笑似地问过她，她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姐姐。今天这样，姐姐一定会为她高兴的。

小鱼没有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而是拉起姐姐的手说：“姐姐，我们俩今天说开了……”

姐姐听了，兴奋地抱住小鱼：“姐姐祝福你们！”

然后又看着陶潜：“我把小鱼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放心吧姐姐，我很珍惜她，会用心对她好的。”

告别小鱼姐妹俩回到家里，陶潜躺在床上仍然心绪难平，他能感受到与小鱼的互相表白，比他与陶小蕾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要兴奋和幸福得多，让他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不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近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陶潜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听说日本人被杀的消息，是和陶小蕾从内蒙大草原玩了一通刚回来，到现在只有二个多月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从抓获第一个嫌疑人陈大柱，到冒着得罪谭队的风险单枪匹马地去查疑点，直到最后把真正的凶手宫本逮捕归案，又从周小鹤的裸照入手挖出了更多的内情，这么多事情是他刚进专案组时没有想到的。

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伴随着案子的大起大落，他的感情也是大起大落，好像他的感情与案情是连在一起的。与陶小蕾的分手虽然是由性格和价值观不同造成的，但案子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也因为案子，他有机会结识了本案真凶的妻妹，从而收获了他最心仪的爱情。

现在看来，这个案子真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