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忽然有个感觉,小鱼今天似乎有意说起这些,难道她想告诉他什么吗?想到这些,陶潜顺水推舟地问:“你认识武野?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说吗?”
“谈不上认识,我见过他一次,在姐姐家。”小鱼微微闭上眼睛,仿佛陷入回忆,“那天是周末,我到姐姐家蹭饭吃,结果在姐姐家碰到了武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很不喜欢他,特别是对他的眼神很反感,色迷迷的!还很放肆!武野是我姐夫的老板,我开始以为,他去我姐家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和我姐夫谈完工作很快就会离开的。没想到吃饭的时间到了,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跟我们一起上了饭桌,没有一点客套……”
小鱼平时在姐姐家像在自己家一样随便,单身的她去姐姐家蹭饭吃也是常事。那天要是知道武野留下吃饭,她会找个借口离开。结果吃饭的时候,她才看出武野与姐夫、姐姐关系不一般,而很少对小鱼隐瞒什么的姐姐,对此却一点没有透露过,让小鱼觉得十分蹊跷。
小鱼还看到,武野在姐姐家似乎很随意,不像第一次来玩。武野不经意间对姐姐身体的触碰,从姐姐和姐夫的反应来看,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对小鱼的在场显得颇为不自在。武野时不时地对姐姐做一些亲密的动作,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说些近乎情话的甜言蜜语。小鱼眼睛扫了一下姐夫,姐夫虽觉尴尬,却装作没看见一般,看来姐夫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鱼离开之后琢磨了很久,想不明白姐姐一家与武野到底什么关系,处处透着怪诞。她了解姐姐,姐姐是一个孤傲的冷美人,虽很漂亮,却极传统,一般情况下很难容忍别的男人对她有所轻薄,而她对武野的举动能够放任,可见关系非同一般。更怪的是姐夫,他不可能注意不到武野在占妻子的便宜,他竟然无动于衷,更让小鱼觉得不可思议。小鱼看得出,因为那天她在场,武野应该有所收敛了,要是她没在,说不定武野会有更加过分的举动。
那天的情景在小鱼心里埋下一连串的疑问,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全明白了。但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造成的伤害让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听小鱼说到这儿,陶潜觉出她声音有异,见她面颊上流出两行泪水。陶潜慌了,他从来没见过小鱼这样,以前两人在一起,小鱼总是一副处乱不惊、从容优雅的姿态,别人从她那里感受到的总是沉稳和安宁。但今天,陶潜却看到了小鱼的另一面,她作为女人脆弱的一面。
陶潜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小鱼,试探着伸出手臂,揽住小鱼的肩头。小鱼没有躲闪,小鱼是信赖他的,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心。
陶潜轻轻地说:“小鱼,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先不要说了吧……”
“不!我想说出来!”小鱼摇摇头,“你放心,我没事的。”
小鱼将头离开陶潜的肩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像给自己打气鼓劲,挺了一下身子,然后接着刚才的讲述。
她说有一个周末,觉得身体有些累,又不想吃自己店里的东西,便想到姐姐家蹭一顿。她的店主营咖啡和饮品,吃的食品只有那几样,很容易吃腻。她没跟姐姐事先打招呼,直接到了姐姐家。
小鱼没想到的是,姐姐没在家,只有姐夫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形在姐姐家很少见,起码小鱼一次没遇到过。姐夫应酬多,不着家是常事。而姐姐不用外出工作,性格又很宅,因此除了出去采买,不在家的时候很少。
小鱼第一个念头是,姐姐一定去采购了,早知道的话便跟姐姐约好一起去,那该多好。
小鱼没留意姐夫的脸色,随口问:“我姐呢?”
宫本没好气地说:“她去哪了我怎么知道!”
小鱼这才注意到姐夫好像情绪不好,平时在家姐夫都由姐姐照顾,已经被姐姐惯坏了,什么家务都不会做。姐姐当时没在家,又快到吃饭时间了,姐夫没人管,所以他才不高兴了。
至于嘛!小鱼不屑地想着,看来男人不能太惯,惯得厉害了,让他生活能力退化,连自理能力都没有了!姐姐不在,你一个大活人不能自己做点饭吃?哪怕煮碗面条嘛!实在不行自己出去吃呗,或者叫外卖。
小鱼没在意姐夫的态度,又问:“我姐去哪了?回来吃饭吗?”
宫本迟疑了一下说:“她来了一个同学……”
小鱼明白了,姐姐十有八九中午不回来了。既然姐姐不在家,姐夫又饿得满腹牢骚,小鱼便决定下厨给姐夫简单做一顿饭。
于是,小鱼对姐夫说:“您等着,我给您做点吃的。”
小鱼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姐姐家里吃的东西应有尽有,看得出姐姐是个好主妇。小鱼找了几样自己以前做过的,利落地做了两个菜,端上餐桌,然后叫姐夫吃饭,并说:“我手艺没我姐好,您凑合着吃吧。”
宫本坐到餐桌前,见到吃的,脸上仍蒙着一片阴云。他拿起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小鱼说:“你姐不管咱们,咱们自己喝点酒吧,这样吃饭更有气氛。”
小鱼看到姐夫心情不好,也许喝点酒能把烦心事忘掉,便同意了。
“好。”小鱼问姐夫,“酒在哪?我去拿。”
宫本示意刚要起身的小鱼坐下,然后边站起身边说:“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