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抵达褚氏大厦楼下。

车子刚一停稳，方姚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下去。

因为她正好看到前面不远处，那抹气场强大的熟悉身影正要坐进车里，像是要离开。

方姚不由分说地快步跑了过去，同时扬声喊道：“褚少——”

褚临沉还没来得及关车门，就看到一道人影冲过来。

他动作一顿，看着停在自己面前，气息急促的人，剑眉几不可查地微挑：“方秘书？之前听卫何说你住院了，想不到这么快就出院了。”

方姚点点头，快速说道：“褚少，我有事要跟您说！”

不等褚临沉表态，站在一旁还没来得及上车的卫何，出声提醒道：“方秘书，褚少还要赶着去机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在他印象里，方秘书一直沉稳冷静，举止得体，对仪表也十分注重，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顶着这一头一看就没仔细梳理的头发，穿着像是刚从医院出来的一身休闲居家服，就跑来跟褚少汇报公务。

褚临沉平静地看着方姚，示意她开口。

方姚几乎没有迟疑地说道：“褚少，我要说的事情跟秦小姐有关！我愿意证明秦小姐的清白！”

……

车厢里。

沉重的气氛在持续发酵，让人有点呼吸不畅。

寂静中，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卫何透过后视镜，瞥了眼身后的褚临沉，然后小心翼翼地抬手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驱散心头的沉闷。

卫何斟酌了一下言辞，谨慎地说道：“褚少，方秘书说的话，毕竟只是她的猜想，而非亲眼所见。”

褚临沉背脊微弯，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他幽暗的目光始终落在左手中指的那枚戒指上。

秦舒送他的求婚戒指。

听着卫何宽慰的话，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从醒来后就总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幕画面——

那是在湿漉漉的浴室里。

秦舒赤着身子和他相对而坐，平常连亲一下都会羞涩脸红的她，却将她完美的曲线大大方方展露在他面前。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眼里除了一抹让人心惊的决然之色，没有任何多余的暧昧情绪。

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猩红的血化作一条艳丽的红线，缠在了他们之间，越缠越紧……他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比现实还要真实的梦。

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却终于意识到了：那根本不是梦！

褚临沉垂着头，嗓音低沉地说道：“以命换命……如果是秦舒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做。”

闻言，卫何讶异地转过头来看向他，难以置信道：“褚少，您真的认为是秦小姐救了您？”

“我倒希望不是她。”褚临沉苦笑着说道，眼底有一抹化不开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