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顿其实本来就有所猜测,如果按照圣莫雷德的意愿,还有自然劳动的规律,那么哀悼十字的编号应该会随着深入地下越来越小,但事实并非如此。
那些哀悼十字的编号和其存在的深度毫无关联,尸体也埋得乱七八糟,不像是圣徒所做。
路易斯的猜想与他不谋而合。
“热沃绝对有一个用于举行艾利西奥仪式的法阵,只有奥斯马尔知道它在哪儿。”男巫信誓旦旦地说:“那些尸体绝对就是那古老仪式的祭品。”
“但是哪儿来这么多死者呢?这里的第农人不是在曼西斯人还没打过来的时候就离开了吗?”唐娜问,她想不明白这点,施密特对于“宝藏”的描述此刻还在她的脑海里发生作用。
朱利尔斯看着她,用冷漠的语调解释道:“施密特曾经说过,那些第农人把能够带走的财产都带走了,带不走的才留下来。”
唐娜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悚然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自己杀了这些人,就为了用艾利西奥仪式将血祭得到的‘力量’也带走?”
“他们可能是奴隶吧,或者是没有办法立刻创造价值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只要有足够的战士和财宝,女人可以在其他国家劫掠或者交易。”
圣职路易斯也感叹道:“恐怕圣莫德雷德正是觉察出这些尘封已久的罪恶举动,才会希望我们不要打扰到这些受难者的沉眠吧。”
唐娜完全惊呆了,宝藏是不是存在已经不在她的考量之中。
克雷顿对于古代人的道德并不抱任何指望,所以没有任何惊讶,他等了他们一会儿,没有新的意见出现,于是接着说:“我没有找到依据,但我相信我们之前杀掉的那些虎克侦探和施密特其实有同一个目标,只是他们并不清楚彼此的存在。他们的房间里也有挖掘工具。之前在萨沙市时,有同圣杯会一起行动的虎克侦探在市政府借阅了这里的资料信息,现在看来是另有图谋。”
“不过,他们搜查的方向和沼泽完全没有关系,或许那个艾利西奥法阵并不在沼泽之下。”
他停顿一下:“出于我的直觉感受,我觉得这件事有古怪。他们的信息来源似乎非常古老,没有人知道教会的圣人已经和目标接触过了。而且,热沃人的祖先,还有那些去萨沙市寻找宝藏的人,他们并不是在同一时间行动的。”
“寻找宝藏和淘金一样,它也看潮流,当寻找宝藏的人越多,寻找宝藏的人就越多。
每个人都相信其他人不会漫无目的地行动,探宝的人越多,证明宝藏存在的可能性就越真实,越能吸引更多探宝者。
但来热沃附近探宝的人不一样,他们来访的时间不一,但又十分坚定,并且肯定宝藏没有被其他人取走。
我怀疑有什么人在散布宝藏的传闻,并且目的未知。”
“这或许和圣杯会也有关系,他们总是喜欢搞阴谋诡计。”朱利尔斯说:“让钱宁去头疼吧,这和我们没关系。”
“那就交给他了。”
克雷顿提起另一件事:“奥斯马尔和医生的关系不错,而我们之前碰面时,医生看起来很理智,没有被控制的迹象。医生说他们结识的契机是奥斯马尔特别会钓鱼。”
“这可能是巫术的效果。”老佩罗充满怀疑精神地说。
不过克雷顿认为还是有些许可能是楚德·奥斯马尔真的擅长钓鱼。
“我姑且假设他拥有精神控制鱼类,或者是释放一种特别的光学、气味的信息引诱鱼类的能力。”他姑且还是记上了这一点,其他人都没有表达反对意见。
“他会找机会去河边,还曾经在山坡上监视那里。”
唐娜举起一只手:“我觉得他是想要针对那个水泽仙女,当时我们的出现只是意外。”
“是的。”这是个新观点,不过克雷顿完全同意她的看法,因为路易斯教士刚刚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在阔克的反应中,是他杀了塞万,而在阿德莱德的证词中,带走塞万的是一个和我类似的怪物。”
朱利尔斯拿了一根卷烟给自己点上,壁炉的火焰让他暖洋洋的,浑身的伤都在发痒:“这在当时可能是意外,但现在不是了,在阿德莱德离开热沃后,奥斯马尔的心思就放在了我们身上,他之前拜访过这里,并且差点杀了我,虽然当时我们隔着门,但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当时窥伺着这里的就是他。”
“我想他应该不是没事找事,或许我们身上和阿德莱德有相似的地方,这才让他在阿德莱德离开之后开始寻求替代品。”
这个理论几乎无可挑剔,只是克雷顿没想过这件已经解决掉的事能引起后续的这么多麻烦。
克雷顿想了想,看向唐娜。
无论怎么想,唐娜都是他们这个团体中同水泽仙女最相似的存在。
她至少是女性,而且也会一些命运相关的巫术魔法。
不过也可能是芭芭拉,她死后复生,与水泽仙女的觉醒方式有共同点。
但无论如何,这是不可能和奥斯马尔达成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