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雪看到李军也露出茫然的神情,便明白他那里的信息也是有限的。
“何事?”
她语气平和,“你也知道,只要是合乎情理的,我断然不会拒绝。”
谢铭抿了抿唇,似乎在挣扎。
莲衣想到最近得知的消息,若有所思。
“延亲王中毒,生死未卜,不是新帝下的毒,那边只能是最近被他逼得最紧的西平王。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在京城的那些人,很难保证他会不会趁机起兵,谢某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立即飞鸽传书让岳小将军有所防备,你们其中最好有人能够回京一趟,将这边的消息传过去。”
“我昨日得到消息,西平王的私兵连夜拔营,若是京城封锁消息,就连鸽子也飞不出来,岳家危矣,我们所有为延亲王效力的官员危矣。”
秋水起身,“这事为何不早些来找老将军说,谢大人既然昨夜就得到消息,为何拖到现在才开口?”
李军面色严峻的敲着桌面,眼神没有焦距,“谢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岳荣臻是统帅将军,没有诏令不得随意入京。况且他要处理的事情也是十万火急,他非去不可。”
“任东这次也随老将军离开了,眼下只有属下前去京城最为合适。”莲衣知道此事的严峻性,放下筷子主动请缨,“属下在京城的眼下最适合做一些不起眼的事。”
秋水当即否决,“属下去。姐姐都要成亲了,不要因为这事耽误了你们的大事,何况我在京城还有师父,他老人家前段时间刚到京城,何况你的那些人有了信物也能为我所用。”
江寒雪沉默不语,她在想岳荣臻肯定想到了京城的局面,但他只是飞鸽传书,将信送到京城,是不是有把握?
不过多做些准备没什么错,而谢铭也不知道岳荣臻的真实身份,不会想到他在京城人手充足。
“谢铭,你是不是知道,西平王一定会有所动作?”她很快平静下来,细细的捋了一下思路。
这件事情听着很严重,但谢铭今日的行为有些反常,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别有他意。
“你知道岳荣臻去哪了,是吗?”她转头看向李军,“他到底去哪了?”
“他带了一队人马,跑去堵截西平王的私兵了,按理说我们不必这么做。”李军若有所思的看向谢铭,“但若是谢大人知道我们不知道的消息,比如延亲王真的撑不住了,新帝无法与西平王抗衡,只能让位给他。”biqubu
谢铭淡淡一笑,“李公子这样的人,在老夫人身边当个商人可惜了。”
“不是吧,延亲王真的要死了,他不是装的吗?”李军蹭的站了起来,“按理说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是他招惹了沈梦蝶,那个女人一向不是善茬,她为了重新坐上太后之位,甚至除掉延亲王自己垂帘亲政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都低估了她,而你们似乎忘了,她达到目的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岳家。因为当初是岳老夫人向延亲王揭发了她跟宫蓝的事,她可不会为了顾全大局留着岳家。”
谢铭没有太大的起伏,对朝中的情况了如指掌。
江寒雪不由头皮一紧,“照这么说,我们要尽快派人去京城。”
但她没有必要去,去了只会给有心之人送人头。
李军握住莲衣的手看着他,“既然如此,还是让秋水看着主子,我们一起去京城。”
“可是……”
“主子,成亲的事情对我们俩来说迟早都一样,正事要紧,推迟到夏天更好。”
他面带笑容,温柔的看着莲衣,“只是我的身手没有你好,还得你照顾着,出谋划策我还行,遇到杀手还需要夫人保护,不知夫人会不会嫌弃。”
一向嘴快的莲衣被看得满脸通红,“不会,你会骑马跑的也快。”
她的脸快要滴出血来了,“别再主子面前腻味了,我脸皮薄。”
秋水笑言道,“很难得,能够看到姐姐脸皮薄的时候,不容易。”
风水轮流转,现在的莲衣成了调侃对象,动不动就脸红。
这顿饭吃得仓促,莲衣跟李军收拾东西,不到两盏茶的工夫就动身出发。
江寒雪跟秋水还要谢铭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们俩策马扬鞭的背影,被浓浓的伤感包围。
大过年的,就除夕夜的一顿饭吃得热闹,现在一个一个的都离开了。
看着若有所思的谢铭,她主动问道,“你打算何时回尧山城?”
“怎么,你也不想待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她在内心吐槽,怎么这会儿又不用进程了。
她没说话转身往回走,前几天准备的好酒好菜还没吃完,这会儿去尧山城也见不到岳荣臻,待在军营更无聊。
这宅子里有厨子有丫环婆子伺候着,索性在这里等消息。
风雨城有岳荣臻的江湖下属在暗中保护,比在京城要安全许多,她傻了才会跑去尧山城。
尧山城的冬天比风雨城更冷,湿冷湿冷的,不生火屋子里比外面还要冷。
“我以为你会赶我走。”谢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淡如水。
江寒雪驻足回头,“我不是那么小气的长辈,对了,温情怎么没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