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慢知道薛家人对她的好,大部分是因为她肚子的孩子。哪怕是这样她也是感激的,同样都是孕妇,看看庄上的人是什么待遇?挺着个大肚子,该干家务干家务,该下地下地,哪里像她似的当祖宗供着?
“妈,书上都说了,一个人一天只能吃一个蛋,多了浪费。”顾慢说话的同行,把另一个拔到了李桂兰的饭碗里。
“你这孩子,妈能吃能喝的,用不着吃这个。”
李桂兰想夹回去,顾慢早把饭碗用手护着了。
“行了,儿媳妇孝顺你的,别让来让去的了。”薛名友说道。
薛长河还在老宅里看宅子,李桂兰就盛了碗稀饭加三个煎饼,让顾慢带过去。
中午要出去卖猪肉,本来打算让薛俊义薛长河祖孙两个去的,但顾慢把爷爷替下了。薛俊义到底快七十岁了,不比年轻人,何况忙了一大早上。
时侯不早了,薛长河囫囵吞枣吃了两个煎饼,就推起推车带了半边肉和一大盆猪血出发了。
开门第一嗓很重要,薛长河只管走,压根没有吆喝的意思,那只能顾慢上了。顾慢上辈子也算是生意场上的人,人鬼都见过,抛头露面也不尴尬。
“卖猪肉喽,新鲜猪肉,不新鲜不要钱,快出来买呀。”
别看顾慢1米63、4的个子,瘦瘦的看起来也没多少力气,这一开嗓可就是高音,方圆一百米都能听的见。
薛长河差点一个趔趄趴地上,实在是猝不及防。
顾慢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样光走不吆喝,人家知道你是干啥的?除了自己不干还笑话我!”
“对对对,这次你受累,下次我自己来。”薛长河油嘴滑舌的样子,真的不像他了。
还别说,有站街的,有呆在家里的,还真让顾慢喊过来几个。
薛长河停下来摆摊营业。
“哟,长河,我没听错吧?你小子卖上肉了?”四十多岁的黑脸老妇女是第一个到的。
“是,感谢二婶子照顾侄子的生意,说吧割多少,从哪割,全听婶子的。”
顾慢偷偷地瞥了薛长河一眼,还担心这货不给力,这不是挺能说的吗?
“婶子穷拉拉的,还能割多少?割一斤都怕你二叔揍。”老妇女这戳戳那戳戳,好像能把肉戳出个花来。
“那不能够,二叔那么老实的人,我还怕婶子欺负二叔呢。就挨着后腚巴子割吧,瘦的炒给俺兄弟,肥的你和二叔吃。”
“行吧,那就割一斤。”
哎哟,巴巴的说了半天,总算是开张了。
人都有从众心情,再加上今天的薛长河态度好,二婶割完之后,又有几个过来割,都是一斤。
割肉也很有学问,怎么把肥瘦肉搭配着卖出去,好的地方和最差的血脖子也要搭配好,这个薛俊义都有教。前几年没单干,队上杀肥猪都是薛俊义领头收拾的。
薛长河用杆秤称好,用浸泡的稻草系好,顾慢就负责收钱找零。
卖了十几斤,再换个地。
薛长河到底是新手,没有经验,肉摊上留下十几个小肉块,都是割多了又割下来的。照这样下去,小肉块会越来越多。
顾慢记得她以前看销售这方面的书,有这么一个例子:你卖给顾客东西,打个比方都是一斤肉,你一开始割的少,一点点往上添,和刚开始割的多,又一点往下割,顾客的心理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