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二家的厚脸皮,薛长云也没辙,她总不能说是公公婆婆不让给吧?只能委婉的说道:“我和面剁馅没个数,昨个包少了,你大哥都吃了个半饱,先紧着诚诚悦悦吃了。”
这位更不要脸:“先紧着诚诚悦悦吃,玲玲和芹芹也是孩子,为什么不能省出几个?说到底不是亲生的,侄女算个啥,那就是赔钱货。”
薛长云真是让她气着了,本来是压低声音说的,现在也压不住了:“是不是赔钱货,这是你和老二的事,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孩子爸紧着两个孩子吃,那是自己生的自己疼,你和老二不是也这样干的吗?”
“那能一样吗?你们和她爷奶住一起,孩子吃的是她爷奶家的,诚诚悦悦可以吃,玲玲和芹芹为什么不能?”
薛长云这才明白,怪不得她送点什么老二一家都觉得应该的,原来症结在这儿。和老的住一起,什么都是二老的,她们一家人是蹭吃蹭喝占便宜的?
关新卫是正式工,她是临时工,挣的钱都是上交的,两口子加在一起有一百多块,而公公的退休金只有二十九块,到底是谁养谁啊?
“弟妹要是觉得不和老的住一起亏了,那就让孩子爷奶跟着你们二房住。”
这个占“便宜”的机会她让出来行吗?
“早干嘛去了,把老的都抠干净了,再和我们住,大嫂咋这么精呢?”
别说薛长云了,连她这个外人都有点听不下去。还是大姑姐能忍,换成她?早大耳瓜子伺候了。
“姓张的,我们老关家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二五不懂,只想着占便宜的骚货!”是关母中气十足的声音。
顾慢趴在窗户沿上往外瞧,刚好看见关母拿着个竹扫笤,像扑蜻蜓一样往一个年轻女人身上招呼,薛长云在边上拉,被关母甩在了一边儿。
“她奶,就没有你这么偏心的,你老了不让我们养是不是?”关家二房张巧硬撕不敢,只能嘴上逞强了。
“你们凭什么不养?我是饿着老二了,还是没给他娶媳妇?房子房子盖了,彩礼出了,孩子看大了,不养我,让老天打雷劈死你!”
关母才不会上当,她要是说一句“不用你养”的气话,信不信这个驴玩意拿着鸡毛当令箭,把养老的责任全推给老大?
她可不想给乖孙添负担。
“那你还偏心……”
“我哪里偏心了?人在做天在看,我问心无愧!你和老二生来就是个缺心眼的,活着就是个没仁义的,该是天打雷劈的,死了也是个下油锅的。”
张巧耍心眼耍赖行,嘴皮子真是不咋行,被关母用大笤帚三下五除二赶跑了。
“妈,别生气了,值不当的。”薛长云给关母顺气。
关母戳着薛长云的额头:“你性子咋这么绵呢?别跟她废话,大笤帚伺侯,看她下次还敢不?”
薛长云好脾气的笑笑,这活也只能婆婆干,换作她这个妯娌,可就不怎么占理了,家务事是最难讲理的。
顾慢这才走出来,帮着大姑姐做早饭。
“弟妹,让你见笑了,姐的日子也是鸡飞狗跳的。”薛长云叹口气,想当初自己也是泼辣性子,愣是被蹉磨成忍气吞声的样子。
“我看大娘对你不错,就是这个妯娌不咋的,以后大姐硬气点,别惯她臭毛病。好在咱家没有这些事,咱家人都对我挺好的,我得知足。”
薛长云感慨,人还是变了哈。
吃过早饭,接顾慢的人来了,不是她钦点的薛长慧,是她哥。
薛长河像吃了喜鸡蛋一样,咧着大嘴就没有合上过。
“长慧呢?我不是让长慧来接的吗?”
某人知道媳妇不待见自己,好脾气的解释:“咱妈怕长慧的车技不行,万一磕着碰着你,上哪里后悔去?还是我保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