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薛长明真是从二大娘和长军嫂子那里听来的,惹下事了,想拍拍屁股不认帐,他薛长明可不担。
“就是你俩说的,说是长河哥媳妇不待见长河哥,睡没睡还不一定呢,长河哥是让人戴了绿帽子。今早在大槐树底下,二十几个人都在呢,听到的可不止我一个。”
他这个嘴贱的出发点是为了长河哥好,那两个始作俑者破坏人家家庭和睦,还是真可恶。
李桂兰和薛长云冲上去,一人一个,把二大娘和长军媳妇拉了出去。
“嘴贱去找墙磨磨,我儿子儿媳怎么惹了你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惹了你了,一个还没见天日的孩子,你俩这么编排,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合着你的孩子都是别人的种,也这么想别人?”
二大娘都五十多了,气的上去推李桂兰:“我家孩子咋不是老二的种?你说瞎话,口里长疮烂舌头!”
李桂兰毫不示弱推了回去:“你也知道冤枉啊?你想想你是怎么说孩子的?”
二大娘的老脸通红,她就是嘴太碎,喜欢打听人家被窝里的那点事。村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乡里乡亲的,没人跟她计较。
但是顾慢不惯她。
她看不上薛长河是一回事,造谣孩子的出处是另一回事。
顾慢不论在顾家当姑娘,还是在薛家当人儿媳妇,都是本本份份的,连暧昧都没搞过,造她的谣纯粹就是犯贱找抽。
“二大娘,长军嫂子,有的新媳妇就是因为别人的闲话上吊抹脖子,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存着这样的心思?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你俩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是不是就想要我娘俩的命啊?”
顾慢的大眼圆睁,两泡清泪尤如断线的珠子,巴嗒巴嗒落在脚边的地面上。
一尸两命,其中一个还是未见天日的胎儿,这可不是一句嘴贱就能抹得过去的。
那种情景,光想想都让人受不了。
李桂兰“嗷”的一嗓子,大耳瓜子就甩在二大娘脸上了,一如疯了一样,根本不给二大娘反应的时间。李桂兰也有五十了,但她个子高,二大娘属于五短身材,小嘴胡咧咧她称第一没人称第二,动用武力?秒杀。
薛长云也不是软柿子,嫁的人家又好,有人给撑腰,为人很是泼辣。所以对着长军家的半点不含糊,三下五除二骑在了那娘们的身上,没几下就肿成了猪头。
“哎呦哎呦,你们倒是拉拉架啊,要……死人啦。”
人群应声退了两步,看热闹行,溅身上血可不行。
二大娘的仨儿子跑过来,一看老娘被人摁着揍,那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二大娘整天东家长西家短,有的没的全靠中间那张嘴编,惹下的口水官司不少,还能活的这么滋润没有收敛,跟三个儿子愚孝有关。
这仨儿子拎着拳头直奔着薛长云和李桂兰来了,顾慢看的真真的,想出手怕是已经晚了。她那条鞭子虽然隐形且战斗力不弱,可中间隔着几个人,根本打不到二大娘仨儿子身上。
顾慢怀着孕又不能近身。
这眼看着大姑姐和婆婆要受欺负,顾慢是又急又怕——
忽然眼前一条影子闪过,接着就是三声:
“哎哟……”
“娘诶……”
“疼!”
中间都是停隔五秒。
再定睛一看,二大娘的仨儿子都躺在了地上,还是叠起来的,最上面踏了一只脚,脚的主人叼着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