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怎么就能出这么大的事呢,吃个饭,居然吃出一场大火,真是要命了,古代建筑物基本上都是木头,冬日天干气燥,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真能自救。
宋简茹先是开门,看烟从那个地方冲过来的,“好像l型后座那边,还没有烧到前边来,大家不要慌。”
她连忙把出门带出来的丫头婆子都叫进来,然后关上门。
刚才宋简茹嫌房间有碳火太干了,让他们打了一桶水在这里挥发,真是起到作用了,连忙招手,“大家快过来把身上的衣服打湿,然后把门边所有能烧的东西都扔到窗外,然后躲到桌底。”
有丫头婆子想从窗口跳下去,被宋简茹喝止,“大家不要急,大街上就有救火队,他们肯定会马上赶到,我们只要保证烟不进鼻子,火不要烧到这里就行。”
徐文俊原本也想跳窗,可是妻子怀着身孕,跳下去怕是一尸两命,只好抱着她,避在角落一动不敢动。
宋梓安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突然发事件,可是他却护在宋简茹身侧,更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宋家姐妹原本就是宋简茹从陈桥带出来的,不管她说什么,总能让她们的心安定下来,玲娘抱住她,“二姐,我相信你。”
“别怕别怕……”
作为调味料铺子的老板,宋简茹了解过大宋朝所有安防,包括火灾,冬天干气干燥,汴京城里,这种事时有发生,但是却是第一次亲身经历。
幸好,前世时,有个大火逃生演习,此刻,她还能丛容对待,清空房间一切能烧的东西后,他们静静的呆在房间里,听外面尖叫声、鬼嚎声,掺着大火烧着木头的噼啪声,声声都能让人崩溃。
公子呢,他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是为了镇定大家伙的心绪,宋简茹现在特想去找赵熙,不知为何,此刻,她想能与公子死在一道,她觉得人生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茹儿……茹儿……”
热气熏腾中,迷迷茫茫里,宋简茹仿佛听到了公子的叫声,她松开玲娘朝门口爬过去,“公子……公子……”
嘭嗵一声,赵熙推开了门,他裹着湿被子冲了进来,“茹儿……茹儿……”
“公子……公子……”
二人紧紧的搂在一起。
没时间温存,赵熙打横抱起小妻子就往外面冲。
宋简茹拽住他,“公子,大家怎么办?”
“没关系,救火队就在外面。”他扫了里房间,“这会儿应当烧不到这里,你们没事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高兴的哭了。
只有宋梓安呆呆的看向冲进火海救妻子的赵熙,只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他的对简茹的喜欢不比自己少,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执着产生了反思。
上官文卓被赵左救了,他背着驸马爷到了公主的马车上,他如死一般躺在车厢地板上,公主坐着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上官文卓直直的目光遇到了公主垂眼目光。
“茗静——”
惠平公主冷嗤一声,转头,不看他。
她对他心已死。
上官文卓仿佛感觉到了惠平公主的绝决,下意识动了动搂在怀中的挂画,也许,是时候找个地方了却此生了。
赵熙心里还念着父亲,抱着宋简茹直接来到了公主马车,“母亲——”
林嬷嬷揭起车帘。
赵熙不仅看到了母亲,还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父亲。
宋简茹挣下公子的怀抱,给公主行礼,又望向地板上的父亲,有些尴尬,驸马公公这样子实在不妥,目光却无意中描到了那副《居惘川》
“公子,父亲手中的画,不是宋记包间的那幅吗,怎么在这里了?”
“什么?”驸马爷一个鲤鱼打挺,猛得坐起来,“儿媳妇,这幅画是那里的,又是什么意思?”
“宋记呀,是个书生画的,没什么意思,就是一种文人要达到的意境。”宋简茹不解。
驸马爷直拍脑袋,“老天爷,谁能告诉我,潘氏把宋记一幅画挂在禧裕楼的小房间什么意思?”
赵熙皱眉,“父亲,你刚才在的小房间,是一间杂物间,你知道吗?”
“怎么会是杂物间,分明是个雅致的小包间。”
赵熙与宋简茹面面相觑。
关于潘氏,宋简茹与赵熙从没有聊起过,可是梁叔有帮她打听过,谣言说成国公贪污的所有银子都在她手中,但她却像只狐狸,一出事就溜了,根本逮不住。
见儿子不吭声,驸马爷下了马车,靠近儿子耳朵,“这幅画背后是个暗道,姓潘的刚才就是从这个暗道逃了,而且这个火就是她走后起的,肯定是她找人放的。”
宋简茹就靠在公子身前,驸马公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不知为何,她想都没有想,“难道潘氏来了招声东击西、暗渡陈仓?”